他虽然没把话说透,但这话中的意思还是让贾母听了出来——
这刘家可是自负着呢,要不是对刘晋明年高中有个十足把握,能一直都把孙子的婚事给搁置?
而另外一层,怕就是这刘家还看不上元春呢。
这让她一下心情复杂了起来,面上也带出了几分。
贾赦端起茶喝了两口,见她还是有些失落地模样,便道:“他们读书人家选媳妇儿和咱们这样的人家不一样,成与不成让妹妹先试试呗。那刘家也不知道暗中谢绝了多少人家,不差咱们荣国府。再说了,我也听邢氏说元春那是人人都夸好的,等她及笄只怕咱们荣国府的门槛就和妹妹那时一样要被媒人踩破了,还怕找不到好的?”
贾母听了只得笑道:“这话都让你说尽了,也罢,让敏儿试试吧。”
“邢氏说弟妹还有点不乐意?倒不是她多嘴多舌,而是她也觉得弟妹这有点不像话,又不能跟您说,怕您觉得她心大,当嫂子的还要管着隔房侄子侄女的婚事。”
贾母心道,这还不是多嘴多舌?只是她已经听出贾赦有些不满,也只得叹道:“倒是没有明着说,只是这样的人家,在听你妹妹说了之后脸上也没个小模样,连句道谢都没一句,我当时就有些恼了。你也知道你妹妹这身子都几个月了,就是多走几步路我这心都牵挂着,要不是为了她的一双儿女,我能让我自己的心肝肉这样操劳?”
“看您也这样说,儿子就不明白了,这弟妹到底想什么呢?还是她有什么好人家不成?还是说她打算把元春许给她娘家的孩子?可听说那小子年纪不大,恶事倒是做了不少,要不是欺软怕硬,怕是早就让人收拾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