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食完毕,尤清洄推开小破屋想怀念着转两圈,看到里头的人时不由的愣了愣,嘀咕着这场景怎的似曾相识。
四目相对,敖群见到来人,卸了周身泠然的寒气和眼中泛滥的杀意,又闭了眼。
尤清洄一怔,心底火气直冒,这家伙,方才那么凶狠的看着他,现下竟又似懒得搭理一样。
目光所及,第一次来此他为了远离这个冰雕搭的草窝还在,便气咻咻的走过去一屁股坐下,离得远好,眼不见为净。
静下心又想着,敖群不也在酒楼等了他一整天,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日日守候在这小破屋,一副情深不悔的样子。想来按他那性格也只会吃点粗粮喝点酒,不会照顾自己。再看看他,吃了一大桌丰盛的早饭加午饭,虽然有点撑且钱是他自己付的,但好歹捞了很多油水——真的就只是油和水。他还在这儿闹什么劲儿呢,不由有些赧然。
想到此,尤清洄呆了呆,他自己那日跟敖群说的是老地方见,某人不会以为老地方是这里吧。所以敖群现在是以为他又失了约也在闹脾气?尤清洄不禁头疼,没默契,真可怕!
想明白这些,尤清洄也就再坐不住了,爬起身要一问究竟。
近了看,尤清洄才察觉出敖群的异样,气息不稳,印堂发黑,嘴唇淡白,像是受了伤,又似中了毒。
尤清洄不淡定了,跑过去一把扣住敖群脉门,对上敖群倏忽睁开有些震气的回瞪过去,“受伤了怎么不告诉我!”
扒开敖群的衣服,身前横亘着几条刀伤,翻卷着皮肉,鲜血淋漓,血肉模糊,隐隐发黑。最严重的莫过于腹部那条,只怕再深上一分,鲜血随着胃肠就能流一地。
尤清洄检视着敖群的伤口,敖群垂眼,只能看见尤清洄浓长的睫不时扑扇几下,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丰润的唇抿的死紧,无声传递着他的怒意,却又透出暧昧的蛊惑。
敖群的确被蛊惑,低下头就擒住那张嫣红的嘴唇。
尤清洄不可置信的睁大眼,唇间一片湿热,唇瓣被啜吸舔舐,鼻息交融,湿滑的舌尖探入牙关,邀起呆愣的小舌共舞,缠绵的湿吻持续了很久,直到敖群离开,尤清洄还未回神。
一开始震惊,敖群为何吻他?再来疑惑,冰雕也是懂接吻知情-欲的?后又迷乱,面瘫的吻技相当不错嘛……最后回归惊骇,敖群也好龙阳?!
一系列的思考过程,致使尤清洄久久处于空茫状态。
待回神,瞧见敖群眼中戏谑,耳根脸侧尽染一片薄红,尤清洄撇过头,“我在运息探查你有没有将毒传给我。”
唇边隐隐笑意,敖群:“不是在回味无穷?”
尤清洄横瞪了他一眼,“你学坏了。”
敖群:“……”
不待他再说出什么人神共愤的话,尤清洄没好气,“另一只手给我。”
敖群:“自己拿。”
尤清洄:“……”扯过他另一只手,尤清洄故意下了重力扣紧他的脉搏。
敖群眼中一丝好奇,“你是江湖郎中?”
尤清洄:“……”话语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狠劲,“你能说得好听点么?”
敖群:“你是郎中?”
知道他是故意的,尤清洄也懒得和他多烦,“只懂一些医道。”
静了片刻,敖群:“刚才不是已经诊过脉了么?”
尤清洄:“两只手的寸关尺脉代表着不同脏腑,左右都不能落下。”
敖群:“可有看出什么?”
尤清洄懒洋洋道:“你肾虚。”
敖群:“……”
尤清洄:“好像还没有心。”
敖群:“……”
不过又是刀伤又是中毒,这不和浮生很像?尤清洄拧了拧眉,却又不一样,毒不是一种毒,伤刀也是更严重…敖群背后不会也……
圈住敖群精壮柔韧的腰,摸索一番,没有硬痕,只听得斜上方恼人的声音淡淡道:“你这是投怀送抱?”
尤清洄刚想反驳,又听得他道:“压到我伤口了。”
尤清洄:“……背过身去,脱衣服。”
敖群:“……大夫不应该先给伤者止血上药么?怎么你反倒如此急色,又是摸乱又是脱衣服的。”
尤清洄:“……”——请说冰雕应说的简短台词,请不要抢流氓的饭碗。
敖群虽如此说了,还是乖乖转身脱衣服,露出结实光滑线条漂亮的背部。
尤清洄一般出门,只会带一些常用的药,止血剂解毒剂金疮药mí_yào…那种显形的药水不常用到,自是不会带的。
但若有针进-入,多少还是能看出来摸出来一些痕迹的。敖群背脊滑腻,只能看出……皮肤好的很。
尤清洄松了口气,扯了这么多废话,这才问了正题,“看你伤口情况,这伤像是昨夜才受的。发生了何事?是谁要伤你?凭你的武功怎会受这么严重的伤?对方武功比你还高?还是他们人很多?对了,对方用了毒。他是先下毒再趁人之危?毒并非是抹在刀伤的,你先中了毒才受的伤?毒是如何中的?这毒像是……”
敖群穿了衣袍,也不系起,就这么松松垮垮的敞开,好整以暇的等着尤清洄停下,才悠悠道:“你说了这么多我记不住,不如你再多说几遍?”
尤清洄也不知听见没,只定定的看着敖群,脑中灵光一闪,又细细的看了一遍敖群身上的伤,并执起他的双手,一寸一寸寻找,终在他左手食指间找到个细小的伤口,伤口已经泛白,贴着皮肉,兼之只有两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