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越:……
“大当家吃这个。”温柳年帮他盛了一碗猪肉羹,“加了川香麻辣底料,很是开胃。”
陆追意味深长盯着赵越——看到没有,像温大人这般才是寒暄之道。
赵越表情僵硬接过来。
陆追继续踢他。
赵越深吸一口气,随便夹了一筷子青菜给温柳年,以做回礼。
陆追无力扶额。
温柳年显然也被吓了一跳,半天才反应过来,“多谢。”
赵越换了个位置——再被踢下去,他觉得自己应该会骨折。
陆追:……
温柳年纳闷,“大当家为何要坐到风口?”
赵越道,“凉快。”
温柳年称赞,“果然是习武之人。”
赵越觉得这是自己此生吃过最漫长的一顿饭。
午饭之后,温柳年歇息了一阵,便换上官府去城内善堂,探望那里的百岁老人,顺便送些年货,而赵越与陆追也暂时回了朝暮崖,开始绘制山中地图。
已经是大年初四,大街上的小摊点比前几天多了不少,再加上还有从大地方请来的戏班子,所以有不少百姓都是一早就出门占位置,整座苍茫城都充满浓浓年味。
温柳年带着随从在街上走,觉得心情甚好。
然后就见前头有人急匆匆跑了过来,“大人,善堂内出事了!”
☆、第23章 大人去了哪里
【第23章大人去了哪里】在与大当家一起转糖画
“出了什么事?”温柳年问。
“张家大伯今早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好端端就在自己房中想要自尽。”来人气喘吁吁道,“幸亏被人发现得早,没出什么大事,现在整个善堂都乱了套,人人都在说这件事。”
“自尽?”温柳年皱眉。
“张家大伯,可是城北大柳树下那家?”身边衙役问。
“是啊是啊,就是他。”来人点头,“先前一直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想不开了。”
温柳年带着衙役,快步赶往善堂中查看究竟。
大概是刚刚出了事,所以善堂里也比平时乱了不少,管事听到通传之后,过了半天方才急匆匆跑出来,“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
“到底是怎么回事?”温柳年问,“为何在路上听人说,这善堂内有老人要自尽?”
“现在已经劝回来了。”管事将一行人让到前厅,道,“起因也不是什么大事,昨晚吃饭时几位老人无意中聊起苍茫山土匪,都说盼着大人能早日带兵将其剿清,结果被张家大伯听到多了心。他原本有个儿子叫张生瑞,前几年无端失踪,据说是进了山中当土匪,有不少人都看见过。”
“张伯年轻时是出了名的倔脾气,又爱面子,大概是一时觉得丢人。”旁边之人也道,“所以就糊涂了。”
“老人家现在没事吧?”温柳年问。
“已经请了大夫,没什么事。”管事道,“吃完药刚刚睡下,大人来之前我正在叮嘱其余老人,以后千万莫要提起此事,就当没发生过。”
温柳年点点头,“张生瑞,确定是做了土匪?”
“八九不离十。”管事道,“我虽没见过,但城内的确有人亲眼目睹,而且在大人上任之前,有一伙土匪曾来城中扫荡,城北家家户户都遭了殃,却独独绕过了张家,当时城里很有些闲言碎语。张家大伯耿直了一辈子,没想到老了还会被戳脊梁骨,于是一怒之下便卖了田产房屋,说是要去外头要饭,还是我们好说歹说才劝进善堂。”
“真是造孽。”另一人叹气,“张家大伯虽说脾气急躁了些,却也是个老实人,不知怎的竟会养出这样一个儿子。”
“管事可知道张生瑞长什么模样?”温柳年问。
“自然知道。”管事点头,“大家伙都是打小就一起长大,相互之间算是熟悉。”
“如此甚好。”温柳年道,“待会你我一道回趟府衙,将张生瑞的长相画出来瞧瞧。”
管事自然满口答应,在陪温柳年探望过善堂内的老人,又特意关照了张家大伯后,就一起去了知府衙门。曹玳原本正在自家后院晒被子,听到知府大人有请,还当又要画美男子。
“原来是曹先生来画啊。”管事见着后笑道,“这可就用不着我了,曹张两家原本是对门邻居。”
“要画张生瑞?”曹玳闻言也道,“那倒的确不必口述,我与他先前很熟。”
“劳烦先生。”温柳年替他铺开宣纸,然后就与管事坐在一边小声聊天,谈一些善堂改建之事。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幅画像便已经完成。
纸上的男子面目平淡无奇,甚至看上去还有些怯懦,实在不像是个土匪,倒像是个小生意人。
管事点头,“的确传神,曹先生果真好画工。”
“画熟人自然快。”曹玳将笔洗干净,想想又叹气,“只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好端端要跑去当土匪。”
“是不是土匪还不一定,要等有了证据才能确定。”温柳年道,“此时还望二位暂时保密。”
“自然。”管事与曹玳都点头,“大人放心,我们定然什么都不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