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庆叹了口气。感慨道:“想当年高祖与秦军在此大战数月。始终难以攻下。若非武关守将投降。先入关中者未必是高祖。沒想到这样一座雄关。抵挡了千军万马却挡不住和风细雨。沦落成这副模样让人心寒呀。”
苏任笑了笑:“再雄伟的关口。迟早会被攻破。长城雄伟否。或许几百年之后连渣滓都剩不下。小小一个武关。不可能永远立在这里。”
韩庆点点头:“也是。周朝建立的时候天下八百诸侯人人归心。短短八百年便烟消云散。至今能有几人记得都不知道。或许再过数百年。后人來到这里还能不能看见这些泥土都不知道了。”
苏任是后世人。自然知道时间的力量。更了解什么叫做沧海桑田。如今的大地数万年前都是海洋。人类这些建筑在历史的长河中连屁都算不上。顾不上韩庆的感慨。拾阶而上。进入关内。荒废的太久。这里已经被野草占据。从外面看不出來。进來之后到处都是绿色。门窗土墙上全都爬满。一不留神惊吓到里面的动物。便是鸡飞狗跳的下场。
霍金提着梭镖巡视了一圈。再出來的时候。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兴奋的冲苏任呼喊:“哈哈哈哈。今晚可以吃顿好的了。那些干粮吃的都想吐了。”
石宝撺掇李敢上了关墙。时间不大两人背着好几只山鸡和野兔从里面出來。路过霍金身旁的时候得意的晃晃手里的东西。引的霍金一阵白眼。
这里是他们今日的扎营地。苏任的目的是要见识一下雄关的雄伟。沒想到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站在城门前。忽然想起一首诗:“时來时去若循环。双阖平云谩锁山。只道地叫秦设险。不知天与汉为关。贪生莫做千年计。到了都城一梦闲。争得便如岩下水。从他兴废自潺潺。”
“好。”主父偃拍手叫好:“先生这短句字字珠玑。可谓人间难有。”
苏任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有感而发。有感而发。见笑。见笑。”
韩庆一边品味一边点头:“最后两句甚为精妙。争得便如岩下水。从他兴废自潺潺。想当年这里何等险要。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会是今日的模样。当初闻先生那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时。就觉得先生有大家风范。今日这短句更是道尽时境变迁。也只有先生这样的人才能说出这种话來。”
抄诗词不是苏任的拿手好戏。他肚子里的东西有多少自己最清楚。连忙摆摆手开始打岔:“吃饭。今日他们打了不少野味。菜味应该不错。借着月光品尝美酒也算是一件幸事。走走走。去看看做好了沒有。”
韩庆和主父偃只觉得苏任低调。更加钦佩。沒在多言。在苏任的带领下朝着营地而來。
干粮自然沒有野味好吃。一大锅乱炖香气扑鼻。吸引了不少人。一个个不自觉的围在鼎旁看的直流口水。霍金首先动手。捞了一块塞进嘴里。完全不顾及生熟吃的津津有味。黄十三和蛮牛有样学样。纷纷大吃特吃。还是石宝乖巧。在一群狼一样的家伙围追堵截之下。硬是抢了一碗拿出來送给苏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