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十三清楚的看到绢帛上只有六个字:赵闻抵,赵胡否,意思是赵闻已经回到了番禺,告诉赵胡有人作乱,并出了些主意,不过赵胡似乎不怎么相信赵闻,否定了赵闻的建议。沒有落款,沒有时间。这便是及时雨阿巽最后送來的消息。
单从几个字上判断,沒有任何问題,对他们自己一个字都沒提,自然说明他们很安全,沒有提说的必要。黄十三很奇怪,苏任紧紧盯着那六个字,能看出什么。好半天,苏任一把拍在桌上:“坏了,“
只说了两个字,立刻扔掉扇子,抓起毛笔和绢帛,开始写字。黄十三识字不多,苏任写的龙飞feng舞。不待黄十三看清,苏任已经写好,并卷起:“亲手交给玉麒麟,让他和智多星准备行动,”
黄十三见沒敢多问,接过苏任手中的绢帛,转身就往门外跑。苏任摇头叹气:“大意了,真是大意了,”
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又抓起笔,写了一条绢帛。亲自出门,走到饲养鸽子的地方,让养鸽子的找了一只最强壮的,将手中的布条卷好,塞进竹筒,将鸽子放飞。看着鸽子振翅而起,苏任的脑海中全是担心,自己对赢广济估计不足,这才中了计,若是來不及补救,谁知道结果有多可怕。
整个下午,苏任都坐立不安。黄十三回來之后,苏任立刻将其叫进房间:“怎么样。动手了沒有。”
黄十三点点头:“已经开始了,先从会稽郡内开始,也派人去了闽越西殴雒越和南越,最迟三天后就会有消息。”
“三天,还是太慢,”苏任摇摇头,若有电话便可以及时通知阿巽,可惜沒有。
天色渐暗,因为越地发生叛乱,会稽的百姓到了晚上都不敢出门來。本就冷清的街道上,更加的冷清。郡兵已经被调走,街头治安仅靠二十几个公人维持,偌大的会稽城,十几个孤孤单单的身影,能防住什么。
玉麒麟一张大脸从墙角露出來,看了看对面那户还亮着灯的人家,扭头问身后的同伴:“鼓上骚,你确定沒错。”
鼓上骚撇撇嘴,小胡子抖动两下:“我是干什么的你还不知道,错了砍我的脑袋,”
玉麒麟沒在多废话,吩咐道:“活阎罗堵住后门,鼓上骚望风,走,”
这是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人家,一间茅草屋,一对夫妇和两个孩子,丈夫据说是做生意的,整年整年不在家,平时都是妇人带着孩子过活。这家人很闷,不喜欢和外人接触,邻里之间平时都不怎么來往。前两日,丈夫忽然回來,让妇人很高兴,从那之后这户人家的灯就熄灭的晚了。
玉麒麟拉起蒙脸的黑布,攀住矮墙,一纵身跃进院内。蹑手蹑脚來到门口,伸长耳朵听里面的动静。
“有了这些钱,咱们可以买房子置地,以后两个孩子就不用跟着我们受苦了,”这是女人的声音。
男人笑了笑:“公子说我们的消息很及时,等他回來还有重赏,”
“真的。”
“骗你干啥。你等着吧,等公子的大事办完,说不定还能混个一官半职,到时候要多少钱就有多少钱,”
然后就是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玉麒麟微微一笑,一脚踹破房门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