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会等老哥那边的信的。”

“嗯。”连戈没多说，拍拍我的肩“等我回来。”说罢就戴好帽子、墨镜、口罩、围巾……全副武装后，出门去。

我回头看向纪晨飞。

他的情绪还是非常不稳定，全身颤抖着，用全部的被子裹住自己，缩成一团躲在床的一角上。

意识到我和纪晨飞从昨晚到现在，除了那杯加料的酒外就没吃过其他，我突然感到肚子空到抽痛。

“饿么？”我稍稍往前走了一步，对纪晨飞问道。

他没有回我。

但我知道，他肯定饿了。

好吧，之前那句其实问了也白问，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而已。

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还有前天的冷饭，我将它拿出来，简单地炒了个蛋炒饭。

又用紫菜泡了紫菜汤，然后将吃的端到卧室，静静地放在门口。

“饿的话就吃一点，我相信你还知道我是谁吧？”

蛋炒饭的香味将纪晨飞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吃吧。”我将声线放到最柔。

他终于往前挪了一点。

一点又一点地，来到了床边，但就当他要下床时，一只脚刚落地，纪晨飞整个人就难受得倒回了床上。

我赶紧冲过去“纪晨飞，怎么了？”

他下意识地用手揉腰。

对了……昨晚是他的第一次……而且是被这么多人……

“唔……”他怔怔地抬头看我，泪水忽然流了下来。

“纪晨飞！”现在我也不管连戈的话了，直接冲过去抱紧纪晨飞“别怕！我们已经逃出来了！”

我不想告诉他那些消息，现在的纪晨飞已经受不了任何打击了。

“你知道我是谁么？”见他没有反应，我问了一句。

“凌……迹……”尽管声音轻到极致，但就在他身边的我还是听出来了。

“呼，没失忆啊。”我用幽默的语气说道。

“我宁愿我失忆了……”这一次，他的吐字清楚很多，随后，纪晨飞就开始疯狂地抓着自己的皮肤“那些东西……那些恶心的东西……就这样射在我身上……还有……还有那里……该死！好恶心！！好脏！！”

我握住他的手，继续用温柔的声音道：“不，晨飞你冷静点，你不恶心也不脏，真正恶心、真正脏的，是那些对你做出这些事情的人！”

“呵呵……”纪晨飞无奈地一笑“这样啊……那今天的媒体是怎么说的？”

我一惊。

没想到纪晨飞马上就想到了这茬。

“我不傻瓜……昨天他们对着我拍了好多……不可能不投给媒体的。”纪晨飞苦笑“打开电视看看吧……”

“不行！”我严厉阻止“你给我好好把饭吃了！”

“嗯，我把饭吃了，然后我们一起看新闻。”

我觉得纪晨飞现在的精神正处于一种即将崩溃却又努力想要维持理智的状态。

担心他最后一根弦拨断，我点了点头。

总之得先让他吃东西啊。

纪晨飞听话地拿着碗吃了起来……全程都很安静，尽管他身上的那些痕迹连我看了都觉得凄惨。

“我吃完了，我们开电视吧。”把最后一粒米吃进肚子里后，纪晨飞扭头对我说道。

我将他手里的碗拿过来，放到离我们比较远的一个茶几上，随即才道：“想看什么新闻？”

“当然是有关我们的了。”他回答得很快。

“如果我说不行呢？”一想到他看到那些照片就会忆起昨晚的梦魇来，我就觉得于心不忍。

“开吧，什么台都可以。”

“不行！”

“哈……反正终归是要面对的。”他的表情看起来很释然。

但我知道，他的内心绝非如此。

“是要面对，但不是现在！现在的你要好好养病！”

“病？什么病？”他问。

我恨不得把我自己抽死。

“以前，我是没什么病。但以后……哈……还真不一定，搞不好昨天那里面有人有病呢，如果是a字打头的……”

“纪晨飞！！”我紧握他的肩膀，“有些话不能乱说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