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如今我们都两看相厌了,就不要再谈了,我看你说话流畅,还有力气打人,估计也死不了,那我就不必帮你叫大夫了,先行一步,你好自为之吧。”
说到这里,他又抬手,撕下衣袍下摆的一角扔向尉迟未然:“割袍断义,如今,我也效仿一次。”
尉迟未然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说出那样的话,他没想那么说的,完全是本能反应:“小舒,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说你下贱的……我……”
顾望舒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他的伤口上:“你不用再说了,我们之间,无所谓什么对不起了,因为今日之后,你我再见面,不是仇人也会是对手,你真正该说对不起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那个孩子……你若有心,就让那些伤害过他的人,得到应有的惩罚吧。”
顾望舒说完,便再也不愿理会尉迟未然,他转身,决绝的离开。
尉迟未然面如土灰,伸手想要挽留,却不知该如何挽留。
以他的心计,连自己的性命都算计到里面了,却依旧换得个割袍断义的下场,他……是真的彻底失去顾望舒了么?
不!他不甘心!!!
☆、072:眼熟的人
顾望舒在离开净因寺前,终究还是叫了个小沙弥去看一下尉迟未然的情况。
虽然尉迟未然看上去伤的并不重,但毕竟流了不少血……目前,他还不希望尉迟未然死去。
一出净因寺大门,他就看到了在拥挤的人流中鹤立鸡群的裴行云,当即阴郁的心情就散了一大半。
他的脚步也轻了一些:“大哥,让你久等了。”
裴行云目光温柔的看着他,绝口不提尉迟未然的事,只是问道:“其实也没多久,你是想在这里再逛逛,还是现在就回去?”
“大哥希望怎样?”
“怎样都好。”
“我也是。”
两人对望一样,不约而同的露出一抹笑容,然后一起在净因寺转了一圈,给福伯和书旗买了礼物之后,才又驾着车回将军府去。
和来时不一样,顾望舒没在马车里,他也坐在外面,与驾车的裴行云并肩而坐,一边看着裴行云驾车,一边与裴行云聊天。
因为净因寺在城郊的缘故,出了大京帝都到净因寺的路比较偏僻,他们来时没碰上什么人,回去时亦是。
裴行云正在跟顾望舒说行军打仗时的趣事,顾望舒蓦然开口:“等等……大哥,你看前面是不是有人?”
顾望舒上世的爱好是飞镖,他眼力向来很好,隔很远就看到路边似乎倒着一个人。
“咦,的确是个人,吁----”裴行云刚停下马车,顾望舒就跳了下去,裴行云吓了一跳:“小舒,小心有诈。”
顾望舒摇头:“不会,这里有好浓的血腥味,这人受伤了。”
此时,裴行云也走上去,打量着那位伤者身上的衣物,一身黑衣,连脸都蒙着面巾,一看都不像是善类,他皱了皱眉:“这是江湖中人,却不知为何会倒在这里。”
顾望舒蹲下身体,伸手扯掉那人的面巾,黑色的面巾下,是一张非常端正英俊的脸孔。
那人天庭饱满,剑眉凛冽,即使是惨白着脸,闭着眼也能让人感觉到一股慑人的压力,另外他鼻梁高挺,嘴唇性感,五官组合在一起充满了一股严肃禁欲的气息,就像是一个冷若冰山的正人君子。
当朝六皇子赫连明昭给人的感觉也有些冷,但那是一种高不可攀,不可侵犯的清冷和冷漠,带着尊贵和深不可测。而这个男人的冷,就如同刀剑的寒一样。
一个是不可捉摸的,一个是宛若实质的。
顾望舒望着那个男人的脸庞,有些出神。
裴行云见此皱起眉,心底涌起一种酸涩的感觉:“小舒,他长的很好看么?”
顾望舒这才回过神,也没注意到裴行云话里的酸味,只是若有所思的摇头:“他长的是不错,不过……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看上去很眼熟,似乎……似乎以前在哪里见过一样。”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会盯着那个男人看,裴行云听了顾望舒的解释,心里舒畅了,立马道:“这么说这人是你的朋友?既然是你朋友,我们就不能袖手旁观。”
“可贸然救人的话,会不会给大哥惹麻烦?毕竟,花洲王朝的公主和使者马上就要到了,大哥你还负责京都安全,这个人身份不明……”比起这个看上去只是眼熟的陌生人,他更担心自己的决定会给裴行云带来危险。
顾望舒的担忧让裴行云觉得非常受用:“放心吧,大哥的能力你知道,没事的,况且,要是他身份真有问题,我们将他带回将军府,放在身边,让福伯看着岂不是更好?”
顾望舒想了想,点头道:“如此就多谢大哥了。”
希望这人是友非敌,若是这人真给将军府带来不测的话,他可就是大罪人了。
☆、073:是个杀手
回到将军府后,裴行云立即就叫来了福伯。
福伯在黑衣人身上搜出了一块黑色的令牌,椭圆形的,刻着金丝线,在中间有一个大大的‘玄’字。
“是玄冥宫的人。”
福伯将令牌递给了裴行云:“这个就是玄冥宫的牌子。”
裴行云接过,皱眉打量,沉思了下才道:“把他身上的黑衣换掉,找大夫来给他看看。”
“什么是玄冥宫?”不明所以的顾望舒忍不住问道。
“玄冥宫是一个由亡命之徒组成的杀手组织,无论正邪,无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