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璇阳丢了一记眼刀子给郎竹,吓得郎竹咽了咽口唾沫,没再说话了。
郎竹笑嘻嘻地看着他们俩吃完并擦净双唇,这才上前道:“快去罢,神巫女都等不及了。”
龙倾寒站了起身,淡淡地道:“嗯,我们走罢,让她久等了。”
郎竹笑着点了点头,步伐微动,不着痕迹地凑到凤璇阳的身边。
凤璇阳眸光一闪,长袖快速一挡,行云流水间便将郎竹暗中递过来的纸团攥在了手里。
龙倾寒一直走在凤璇阳的身侧,凤璇阳也未有机会瞧着那张纸团上写着什么。这越是瞧不着,越是心急,眼珠子一转,他突然捂着肚子哑声道:“哎哟。”
龙倾寒一怔,关切地问道:“怎地了?”
凤璇阳皱紧了眉头:“肚子疼。”
“啊?”龙倾寒急道,“那怎办,你可要如厕?”
凤璇阳重重地点了点头:“我……我先去了,子玥等我!”他凑上前啄了龙倾寒一口后便奔走了。
远离了龙倾寒的视线,凤璇阳这才将手里攥得出汗的纸团打了开来,而上头的字并不多,只有短短的几个歪斜大字:劳启扬已死!
短短的几个字宛如一记重雷,敲砸在凤璇阳的心口,他为之惊愕,双瞳危险地一缩,这张纸显然是心急时所写,可就消息来的突兀。他狠狠地抬手一扬,顷刻间纸团便化作烟尘灰飞而去,在碎屑飞灰之中,他的眼底骤起了浪涌。
他焦急地抱着胸走了几个来回,额上沁出了慌张的冷汗,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他才镇定下来,快速地冲回自己的房里,执笔写了一长串的字。竹毫落下最后一字时,他这将纸张叠放好攥在手心里,掩门走了出去。
回到方才所行之地时,正见龙倾寒在同郎竹寒暄。
察觉到有熟悉的脚步声,龙倾寒回头一望,关切地道:“身子可好了?”
“多谢夫人关心,”凤璇阳笑着凑到龙倾寒的身边,高大的身影覆在了龙倾寒的身上,伸手环过他的肩膀,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趁龙倾寒失神之时,他快速地将手里的纸张递给了凑过来的郎竹。
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不留一丝痕迹,龙倾寒都未发觉,受了一吻后,他便拍开了凤璇阳的脸:“既然好了,便走罢。”
凤璇阳点了点头,又啄了龙倾寒一口,这才拉起他大摇大摆地走起来。
行到巫女殿前时,发现人头攒动,许多人都聚在了那里。遥遥望见了他们,神沁笑着拨开人群走了上前,带着他们俩到了前头,言说大伙儿都想见见这能解开红莲蛊的俩恋人是何样的。
大伙儿见到他们俩,都笑着福了一礼,祝福他们。
神沁当即便给凤、龙引见了这些人:“这位是苗峒峒主许峒主,这位是……”
凤、龙两人都恭敬地回以一礼,而行至最后,介绍到一个年长的于峒主时,只见于峒主的双眸一亮,盯着凤璇阳额头上还未完全消散的红莲蛊印记道:“你是……”
凤璇阳挑起了眉头,疑惑地问道:“本座是?”
“段书青?”于峒主喃喃着将一个尘封多年的名字呼出,但复又觉得不像的模样,摇头道,“不是,你不是他,那你是那个……那个,谁来着。”
凤璇阳掏了掏耳朵,随意地道:“于峒主,莫非您识得我么?可本座犹是第一次来到此地呢。不过,段书青乃是本座的爹,您觉得我们俩相像也不足为奇。”
于峒主闻言一怔,恍惚地望了凤璇阳一眼,眼里的亮光又暗了下去:“原来如此……抱歉,是我认错了。”
凤璇阳不明所以地挑了挑眉,闻言后双眼一亮,敲着下巴思索了片刻,便乐得蹦到了神沁的面前,笑眯眯地道:“是了,神巫女,可否帮本座一个忙。”
神沁笑着回答:“有何事我可助你的。”
凤璇阳指着自己额头上的印记道:“本座甚是喜欢这个红莲印记。可却因着红莲蛊解除之故,渐渐消失了,是以本座想再纹个上去,不知巫女可有何法子。”
神沁笑意盈盈地道:“有,我可帮你纹个上去。”说完,她便同大伙儿说了几句话,大意便是谢过诸位峒主相助,而如今她有事同凤、龙两人相商,不能与大伙儿闲聊了,大伙儿闻言,都笑着福了一礼,自行散去了。
目送着众人远去,神沁这才开口道:“你们俩,随我来罢。我先给你纹上红莲印记,稍后再将蛊虫予你们。”
凤璇阳一喜,欢呼着谢了神沁几声,而后,便拉着龙倾寒的手跟在神沁后头走了起来。
行进殿里,神沁带着他们绕到了一个隔间,眼前风景一晃,便行到了一个较为黑暗的地方。
打开了机关,走下楼层,便行到了一间小房门口,打开大门后,目光远放,发现房里头摆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器具。随着神沁的进门,凤璇阳拉着龙倾寒正要入内,这时,却听神沁笑着道:“你的夫人还是莫要进来了罢。”
龙倾寒错愕:“为何?”
神沁笑道:“因着这纹印说起简单,但却极其考验耐力与耐心,说实话你莫生气,我忧你跟着进来,一直盯着我的动作瞧,届时我若是紧张得手抖,一不小心刺错了地方,那可便糟了。”
龙倾寒一怔,望了凤璇阳一眼,心里头犹有些担忧,但最后,他还是点了点头道:“那我在四处逛逛,一会再来寻他。”
“甚好。”
凤璇阳亲昵地啄了龙倾寒一口,便走了进门,不舍地将门慢慢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