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屁话怎地恁个多,”龙倾寒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头,一旦涉及凤璇阳的事,他实是不能镇定下来,“说的宛如生离死别一般,不过是过个虫子,你怕甚。”
凤璇阳眼底一暗,话语里透出无人能知的凄凉:“我怕死,我怕会疼死。”
龙倾寒也未察觉到他的不对劲,只是皱了皱眉道:“一个大男人怕甚疼呢,出何事,都还有我在你身边。”
“子玥,”温暖的怀抱拥来,凤璇阳搂住了龙倾寒,汲取着他身上的冷香气息,“其实我更怕有一日你离开我。”
龙倾寒一怔,抚上他的背,拍了拍:“不会有那么一日的,复生前的事,我不会让其再发生,此生无论发生何事,我绝不相离。”
凤璇阳没再答话,他只是笑了笑,啄了龙倾寒一口。
没多久,神沁便带着一些食物归来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依照着神沁的指引盘腿坐下。这泉水不深,两个大男人盘腿坐下后,泉水也只是没过胸口而已。
看到他们准备好后,神沁深吸了口气,强压心头的紧张感道:“闭目,两手对接,运功。”
凤、龙两人旋即闭目,两手相互对接,暖意从手心汇入。
“你们俩的武功行的是相左的功法,既可相生又可相克,至于会是何种情况,便得靠你们自己探寻了。现下,你们互相将己身功力运给对方,而己身则吸纳对方的功力朝我所指的穴脉打去,万万不可出错,你们可明白。”
两人点了点头,便缓缓运起功力,一股炽热的真气在两人之间流转。
神沁抿紧了唇,轻启薄唇,引导着他们融汇穴脉:“手太阴肺经……手厥阴心包经……”
不一会儿,便见两人的头顶上冒出了袅袅白烟,额际都渗出了滴滴薄汗。
神沁的话语依旧未停,她的手指一直在不停地掐算,避免因自己的失误而导致两人出事,她自己的额头上也满是虚汗,越到后面,她说得越快越急。
凤、龙两人此刻也不好受,因为体内容纳与自己本身功力相左的内力,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总觉得全身穴脉似要破体而出一般,自身的真气又因保护主人而运转,将对方的真气强行挤压出去,结果使得自己大汗淋漓,一面要与对方的真气作对,一面又要将其纳入体内,弄得自己全身泛疼,结果进展缓慢,蛊虫也一直蛰伏在他们体内,并未因此而惊醒。
眼看着这虚耗了不少时候还未将蛊虫逼出,神沁也急得直冒冷汗,可是她只能专注着给他们指引,却又不能给他们解释,急得她差些跳脚。
过了好一阵子,凤璇阳知晓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索性便将己身护己功力尽数撤去,刹那间,冰寒的真气狂肆地涌入他的体内,寒冷的气息贯穿着他的身体,激得他浑身哆嗦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真气毫无阻滞地进入,龙倾寒微微惊诧,复又明白凤璇阳的用意,连忙撤去了护己功力,瞬息间,灼热的真气冲入,烧得他浑身灼烫,全身宛如熔浆迸发。
两人都忍不住痛楚地呻|吟了一声,而这时,忽地感觉到自己身体内有什么在动弹,似有一条虫子慢慢蠕动,而后躁动地闹腾起来。
感觉到了蛊虫的躁动,神沁一喜,凑到了他们俩的面前,一边继续说,一边看着那蛊虫的方向,只见他们□的肌肤上隐隐有条虫子在体内爬动,四处乱串。
神沁的神经也崩了起来,说话越来越快,生怕他们的动作一慢下来那虫子便又会继续沉睡。
她的嘴巴一张一合动个不停,凤、龙两人的神经也越崩越紧,感觉自己的体内如同明镜一般,能清晰地察觉蛊虫在到处游走,而渐渐地他们体内的蛊虫偏离了方向,一个朝左而去,另一个朝右而去,忽地冲到了对方的体内。
这时,神沁的神情渐渐缓和了下来,她伸手拭了拭汗道:“我已助你们将蛊虫逼醒,而后头如何将蛊虫逼出来,便得靠你们俩的默契了。我走了,三日后再归来,愿巫神保佑你们,安然度过此劫。”
她抿了抿唇,深深地望了一眼他们,洒下祝福后,便转身离开了。
☆、第八十七章·渡过难关再生事
三日后,神沁才回到了巫泉。这三日来她吃不好睡不好,一心担忧着他们俩人,生怕他们出事。
却原来当年神沁她心念段书青,本意以身相许,岂知他已有了妻儿。她毕竟心善,并非强人所难之人,当即便放下了这段*恋,送了一块玉佩给段书青,言说若果他日有需要她相助的,可凭此玉佩来苗疆寻她。
却没想,未过得多久,段书青便殒命了。神沁闻之后黯然神伤,多年来一直都未嫁与他人。而便在她以为不会再有人带着这块玉佩出现时,凤璇阳与龙倾寒却到来了。看到段书青后人那神似的面庞,神沁宛如见到了段书青一般,生出了亲切之感。而后那一日凤璇阳洒酒疯到她那处时,更让她生出了一种母*之心。是以对凤璇阳关切的心更多了几分。
不过,当她走进池边时,才发现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只见巫泉里两个人静静地在运功,脸上的表情一片祥和,没有丝毫痛楚的神情。他们的肌肤在三日三夜的浸泡中都泛白起皱了,可他们却似摒除了一切杂念一般,毫无发觉,对接的双手里有淼淼白烟升起,笼罩在他们的周身,腾升起一种氤氲水雾的仙境之感。
这一刻,只觉这一幅画面异常唯美,俊逸的男子,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