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车回家,魏猛感到身心疲惫,走进楼道里,肚子里一阵咕咕响,他发现自己一天都没吃东西,由于心情太差,之前竟都不觉得饿。出去吃?太累了,还是回去随便吃个泡面吧。
魏猛掏出钥匙打开房门,刚推开门就愣住了,祁俊两腿交叠地坐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看杂志,一身浅色居家服显得悠闲自得,这家伙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祁俊?”魏猛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语气中竟掺杂着一丝意外的惊喜,只不过他自己丝毫没有意识到。
“回来了?”祁俊放下杂志,把烟按进茶几的烟灰缸里,站起身走向厨房,“洗洗手准备吃饭吧。”
一切自然而随意,就仿佛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两人之间从没有发生过隔膜,他就在家里等着他回来吃晚饭。
祁俊从厨房里端着饭菜走出来,见到魏猛还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他,唇畔滑过一丝淡然笑意,“傻愣着干嘛?吃饭了。一天没吃饭,你不饿吗?”
说完,自顾自地将饭菜摆放到餐桌上。
魏猛脱下外罩,换上拖鞋,洗过手走到餐桌前,见到桌上摆着的都是他爱吃的菜,最中间是一盘分量很足的鱼香肉丝。
说不上来的感觉涌上心头,魏猛竟觉得之前的劳累和无力感全部奇迹般的消失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魏猛问。
“下午就到了。”
祁俊的神色轻松,只是皮肤看上去黑了一些。魏猛意识到自己居然注意到祁俊的肤色,不由得有些窘迫,低下头,快速拿起筷子,夹一口鱼香肉丝放进嘴里。
“玩得怎么样?”魏猛问。
“还好。”祁俊答。
“哦……”魏猛说。
“喝啤酒吗?”祁俊突然提议。
“好。”魏猛点头。
祁俊拿出两罐啤酒,递给魏猛一罐,两人打开后,沉默地喝了几口。
“这菜挺好吃的,还是上次那家东北菜馆的吧?”魏猛觉得应该找个话题聊几句,否则就这么吃饭太过沉闷。
祁俊点点头,“嗯。”
魏猛直觉祁俊好似兴致不高,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只得默默地喝酒。
俩人沉默半晌,祁俊问道:“魏彬的伤怎么样了?”
“有两处骨折,不过没有大碍,在医院静养。”魏猛答道。
祁俊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低垂双眸的魏猛。
魏猛慢慢地抬起头,对上祁俊的双眼,忽然极其认真地说道:“祁俊,谢谢你。”
祁俊笑了,“你谢我什么?”
魏猛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谢你为我做了很多事,也谢你这顿饭!咱俩好像从来没有好好喝过一顿酒,今儿借这个机会,咱哥俩喝个痛快!”
说罢,他起身去把一箱子青岛啤酒全搬了过来,指着箱子,威猛地说:“这些酒,咱俩一罐都不能剩!”
“行呀,你想喝,我就陪你。”祁俊又打开两罐,递给魏猛。
魏猛本来以为自己的酒量挺大的,可是他忘了那是上辈子的事,换成白鹿的这个身体,他的酒量也跟着下跌。祁俊还没喝出怎么样呢,魏猛就开始头晕,又喝下两罐以后,干脆直接倒在桌子上——睡着了。
祁俊看着魏猛毫不设防的睡颜,无奈地摇头,喃喃自语:“白鹿,你到底是谁?”
站起来,把人抱进卧室。
祁俊再次迷惑,很久以前也抱过白鹿,为何分明是同样的身体,感觉却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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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铭臭不要脸的,这几天赖在魏彬病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昨天居然都到了熄灯时间还不肯走,坐在那跟魏彬聊天,两只眼睛色眯眯地盯着魏彬看,完全就是一只欲求不满的大sè_láng!
幸好后来护士把游子铭请了出去,否则,恐怕魏猛真会拎着板砖冲进去把游子铭脑袋瓜敲开瓢。
魏彬本来就是个单纯的孩子,看得出来,他对游子铭根本不设防,而且魏猛发现魏彬看游子铭的眼神,偶尔会充满崇拜,就像看成功人士的那种崇拜。
不行,看不下去了!
必须要跟魏彬说出真相!
将自己唯一的亲弟弟拉回正路!
再不向魏彬亮出身份,他就要眼睁睁看着魏彬被游子铭那个人渣给掰弯了!
游子铭出来时,魏猛气呼呼地从医院里追出来,想去给游子铭警告一下,没想到刚出医院大门,就看见街边冲出一人,手里攥着板砖直接就向游子铭冲了过去。
魏猛彻底愣住,原来这世界上恨游子铭的人不止他自己,想拿板砖开游子铭脑袋瓜瓢的也不止他自己。
而冲出去的那个人,看背影还挺眼熟,卧槽,这不是他的好哥们汪铁吗?!!!
魏猛瞬间镇静,汪铁这是要跟游子铭拼命!那哪行?人家游子铭有保镖,汪铁哪打得过那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
“铁子!”
魏猛大喊一声想要冲上去,但是游子铭的保镖比他冲得更快,在汪铁举起板砖的那一刹,就从汪铁身后把人给放倒了,另一名保镖上前,狠狠一拳打在汪铁的小腹上,紧接着又是几拳落下,汪铁的嘴角瞬间淌下鲜血。
游子铭回头冷冷看汪铁一眼,目光甚至没做片刻停留,就转身上车,这种自不量力的人很多,他根本懒得理会。
保镖也飞快地离开。
接近午夜的大街上,秋风瑟瑟,只剩下汪铁一人蜷缩着身体在路边痛苦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