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倒听话,垂眉顺目地出去了。
这以后的好几天晚上都是这个人躺在床上,眼看生人就要混成熟人了,迟衡将宫平叫来,心平气和地说:“换个人!记住,要小倌,不许要良家的,不许要咱们军营的!”
几番倒腾下来,宫平终于开了窍,管对方如何的讨人喜欢或不讨人喜欢,隔好几天一律拿银子打发了。
熟能生巧,后来就很顺了。
不提迟衡后来跟走马灯一样换人的事。却说到了西篾,就遇上了大风沙,黄尘漫天,隔一丈都不见人,全军上下都被风沙吹得全身灰扑扑,迟衡啐了一口,满口的沙:“这鬼天气,要是赶上偷袭就彻底玩完了。庄期,赶紧给咱们看看,下一次大风沙是什么时候!”
庄期本是一身白衣绣蓝襟边,这一来也脏得不像话。迟衡伸手想替他拍干净,拍了几下,衣服彻底脏成浑然一体了。可叹一个神仙一般的人物,在沙尘里滚两滚也跟老农无异了。
迟衡看着直乐。
庄期也笑,那一笑竟然还是清逸出尘,迟衡不得不感叹造化之巧妙,人与人还是不一样的。二人正相视而笑,就听见兵士来报:“将军,扈烁大王来函了!”
早几天,迟衡就给扈烁传信过去,说自己将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