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会过后，秋童更加忙碌起来。顾长枫还是隔三岔五地夜不归宿，秋童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也不再过问，只是华振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到了除夕这天，秋童帮金嫂早早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餐，只等着顾长枫回来就开饭。

外面陆陆续续地有鞭炮声传来，糖豆兴高采烈地跑来跑去，指着外面的烟花说道：“妈妈快点吃饭，吃完饭我们去看烟花！”

秋童一边答应着一边给顾长枫打电话。下午他接到一个电话就出去了，直到天黑还没有回来。

手机里提示关机。秋童心里一片冰凉。他肯定又和乔姿在一起了！好吧，路是你自己走绝的，我也没有办法替你挽回了！

华振邦看着尽力压抑着内心悲伤的秋童，已然明白了一切。他走到桌前坐下，声音低沉而平静：“金嫂，开饭吧！”接着又喊糖豆，“糖豆不是要出去看烟花吗？和你妈妈快来吃饭！”

糖豆拖了秋童的手坐到桌前：“妈妈快点！”

秋童偷偷瞟了一眼爸爸的脸色，华振邦神情平静。

糖豆看着满桌的美食问道：“为什么今天要做这么多好吃的？”

“因为今天是除夕啊！”秋童心不在焉地回答着，一边给华振邦盛饭。金嫂忙起身接过去：“我来吧！”

“金嫂，您忙了这么多日子，辛苦了！今天就让我也给您盛一次饭吧！”秋童轻轻推开她，“您坐着。”

金嫂看得出她心情不好，也不再推让，坐了下来。

“姥爷，什么是除夕？”糖豆好奇地看着华振邦。

“除夕嘛，就是一年的最后一天。”华振邦说道，“过了今天，糖豆就又长大了一岁。明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一切都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糖豆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吃了几口菜，大眼睛一转，往顾长枫的空位置看了看：“爸爸呢？他怎么不和我们一起过除夕？”

秋童正不知怎么回答她，华振邦往糖豆碗里夹了一块鱼，说道：“他在忙工作。糖豆好好吃饭，吃完饭和你妈妈出去看烟花。”

糖豆答应着大口往嘴里扒着饭菜。

秋童不敢多看爸爸一眼。他一定也觉察到了顾长枫的不正常，并且已经有了打算，否则顾长枫在这样的日子里不回家，他不可能连问都不问一下。

顾长枫，你真的要这样走下去吗？

一顿丰盛的年夜饭吃得索然无味。饭桌上的三个大人都沉默着，就连一向活泼好动的糖豆也似乎看出了什么，大眼睛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又看看那个，乖巧地没有多一句嘴。

放下饭碗，秋童借口和豆走出了家门。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这给广场上放烟花的人们增添了意想不到的欢乐。有雪的除夕夜更让人感觉到年的味道，广场上烟花起起落落亮如白昼。孩子们叫，大人们笑，幸福洋溢在每个人的脸上。

秋童环视四周，每一家的窗户里都透着温暖和谐的光亮。在这个本该欢乐祥和的节日里，顾长枫，你在哪里？

秋童闭上眼睛，心中默念着另一个人的名字。你，还好吗？

没有风，雪花在轻盈地飞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