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勾起一抹笑,“哦?那叔公的意思是?”
穿着太监袍子的男人有些为难,“这……四阿哥如今身份也颇为贵重,还时常被留宿西暖阁,皇上属意着实让人难以揣摩……老爷的意思是,您不该与四阿哥过于亲密,不过……若是以四阿哥得到皇上更多的喜爱的话……”
“你是个聪明人,做有些事,说有些话,都要谨而慎之。你这番大不敬之言可是要给孤惹麻烦的。”胤礽意有所指的看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胤禛呼吸一促,被太子哥哥发现了?
“谢殿下提点!”男人从靴子里抽出匕首,“奴才这就处理掉。”
胤礽随意的挥挥手,“做的干净点,别留下些不该留下的让孤给你擦屁股。”
“喳。”
胤禛竭力紧靠在树干上,心脏跳的剧烈,只有身后靠着什么东西才能让他冷静一点。
出去,还是不出去。
无意间闯进了不该进来的地方,见到了太子哥哥从没见过的一面,以及此时那个最疼宠他的哥哥毫不在意的想要抹杀一个生命。胤禛不由自主恐慌——即使他知道太子哥哥并不知道躲在一旁的第三个人是谁,否则绝不会想要处理他——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最熟悉的人那么的陌生。
眼见树旁的影子越来越接近自己,胤禛张张口,“……太子哥哥。”
再不出声的话,这个男人会杀了自己吧?即使他穿着贵气,这不能成为阻拦一个家奴想要抹除“祸端”的理由。
只有太子哥哥亲口承认他的身份,皇子——皇帝的儿子——才能阻拦这个家奴的“失手”。
“胤禛?”胤礽失语,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听到了多少?
这在胤禛记忆里,似乎是太子哥哥第一次这么称呼他。
原来,一直叫着自己“小四儿”“禛儿”的太子哥哥,也有这么叫他的一天。
“太子哥哥……”
“你在那里做什么?”
“皇……皇父赏赐的绒球不见了……”
“哦,这种事情遣个奴才就行了,你身子弱还到处乱跑。”胤礽带着淡淡的笑,给胤禛擦干净鼻头上的尘土。
“因为是皇父赏赐的……苏培盛已经去找了……”胤禛微微发抖,“绒球很可爱的……”
“那,太子哥哥带你回承乾宫可好?苏培盛一定会把绒球带回来的。”
“嗯……不,额娘在那边的亭子里。”
“好,我们去找佟佳额娘。”胤礽不费力的抱起胤禛,嗯,最近小四重了不少,用水貂披风将他裹好。
“太子爷……”男人似乎还想说什么,眼神一直若有若无的注视着胤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