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赶下来,看到的就是男人手里握着破碎的酒瓶像是一堵坚硬的墙一样站着,不会因为任何人的胁迫就退缩半步,叶全的心脏有一块地方比钢铁还要坚硬,那一刹那苏天安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就像是他的心脏被一颗子弹给贯穿了。
“满意了?高兴了?看着我狼狈不堪的样子,你能不能开口告诉我,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开心?”仍然没有放下手里的碎酒瓶,叶全紧紧盯着苏天安,一字一句的质问,“任性,蛮横,愚蠢……我这个样子,有没有让你觉得满足?”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发子弹,砰砰砰地射进了苏天安的胸口。
他以为他会觉得开心,尤其是看到这个傲气的男人陷入狼狈的时候,他一边想象着叶全会在他的逼迫下屈服,哭着在他脚边求饶:一边又在看到叶全的毫不退缩时被惊艳,被震撼。如果叶全真的变成一个会跪地求饶的男人,或许那就不是叶全了吧。
“就算你要骂我也把酒瓶放下来。”
“放心,我不会死在这里脏了你的房子。”手缓缓放了下来,握在手心的碎酒瓶因为失去支撑而落在了地上,混着鲜血滚落到了苏天安的脚边。
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来抹了把脸,脸上的红酒渗进了他的眼角早就模糊了他的视线,身上的黏腻和手心传来的阵阵刺痛都让人感觉糟糕透了,这可真是一次让人印象深刻的首场演出。
向来狂妄霸道的苏天安只能在旁边看着这一切,他或许可以说一些什么,也可以做一些什么,但是他头一次不知道现在他可以干吗,应该干吗,毕竟现在的这一切都是他亲手造成的,太部分的地方也按照他的计划达成,可是没有觉得满足也没有觉得开心,倒像是心脏被人挖了一块空洞得厉害。
“叶全——”
熟悉的声音让叶全抬起头来,一脸紧张的陈嘉树从不远处拨开人群大步跑了过来,看都不看其他人一眼直接就冲进了鸟笼里。
这个时候不需要什么询问或者做其他无盖的事情,陈嘉树很直接地脱下了身上的外套披在了叶全的身上,今天这里发生了什么他以后可以去了解,而现在,陈嘉树只想立刻把叶全从这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带走。
“我们走。”搂着男人,陈嘉树没看苏天安一眼带着人离开了鸟笼,鞋子踩在地上的碎玻璃上发出锋利的声音,从手心滴落的血弄脏了陈嘉树的外套。
是血还是红酒?如果连这样一点分辨能力都没有的话,就白活了三十多年。
“叶全。”在他们身后的苏天安刚刚朝男人的背影喊了一声,陈嘉树回过头来冲苏天安的下颚就是狠狠一个拳头,直接把人揍到了地上。
“别喊他的名字,你不配。”陈嘉树压着心里的火,如果不是不想继续在这里逗留,他发誓他要把苏天安这个蠢货给揍进医院里躺着。
看见老板被打了,旁边的保镖一拥而上,苏天安冷笑一声抬起手来:“都滚开!”他站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下手可真狠啊,陈嘉树。”
“没有下一次了,苏天安。”陈嘉树指着苏天安发出警告,他们的粱子在这一刻正式结成。
忍着揍人的心情,事情有轻重缓急,陈嘉树回过身带着叶全朝门口的方向走去,苏天安在背后一直看着叶全的背影直至那两个人彻底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他低声呢喃道:“事情可不会就这么完了。”
双手慢慢握成了拳头,人生头一次,知道什么叫心脏被锤子扎一样的痛。
对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与其说是心有余悸,不如说是让叶全感到有些混乱;与其说是手掌受了不轻的重,更准确的讲是和苏天安之间伤人伤己的关系更让人感到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