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川！凌川！”晴空红着眼睛急急地叫着他的名字，将人抱了出来。

他几时见过凌川如此安静……他明艳得张扬，火焰一样，总让他忍不住想靠近，去寻求他的身上的温暖，就像他的灵力那样，那鲜红如火一般的，生命的颜色，从未有过凋零。

晴空半跪在床边，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腕。

这八年来，凌川没有任何变化，二十四岁的人，身体却仿佛停滞在了十六岁那年。

所以他才在一开始看见他的时候不敢认他，所以他才一直不敢想——

凌川当年为什么突然不告而别？为什么会离开他最疼爱的弟弟？为什么会离开最爱他的自己？为什么要孤身一人来到距离他们家乡足有几百公里的a市？为什么……罗微雨会说，老爹刚捡到凌川的时候，他身上很多伤痕……为什么，在他要跟凌川双修的时候，凌川的第一反应竟然会是，疼……

好多事情他来不及想，不敢想，不能想……他一开始以为他是跟谁做过了，也暗自恼火了一段时间，但他知道，即使是真的，那也怪不得凌川……

可事实又证明，凌川并不是跟别人做过……

他想不通，他们明明是彼此相爱的，他们之间明明没有任何阻碍，可是，为什么，他们却走的那么艰辛？

他知道药物换来的关系太过脆弱，可他仍然那么做了。

他以为他们之间的羁绊足够深，足够他以一种占有者的姿态强占他；他想过他可能有很多种反应，却唯独没想过他会选择自杀。

“凌川……为什么要这样……你就那么恨我吗？”想起醒来看见他乖巧地躺在旁边时温馨的幸福感，晴空就觉得无比讽刺。

他的幸福是建立在凌川的痛苦之上。他甚至不顾凌川的意愿将他……

凌川醒来时就躺在晴空怀里。

晴空疯狂地将灵力输入他的体内。木系灵力不断涤荡着他的经脉，以木生火，源源不息。

凌川猛地睁开眼睛，伸手推开晴空，“你干什么？”

晴空被推到了床沿上，怔怔地看着他，又低头望了望自己的手。细微的火灵力游走在经脉间，隐隐作痛。他抿了抿嘴唇，轻声道：“凌川，对不起……”

“不用你说对不起。我很好。”凌川皱起了眉头，“我不要你的灵力。”火克金，也同样克木。晴空的灵力深入过多，就容易被他的朱雀之火烧灼殆尽。

“凌川……疼不疼？”晴空有些哀伤地握住他的手腕，放在唇边轻轻亲吻了下去，“为什么这么偏激？你不是会自杀的人啊？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在报复我吗？”

凌川先是一愣，然后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另一只手握住晴空的手背，“怎么可能呢……如果我要自杀，我也会把刀放进你的手里，然后握着你的手，亲手把刀送进我的胸口。”

晴空紧紧握住了他的手臂，不语。

凌川甩了甩头，“你……你走吧。”

晴空呆在原地。

凌川挑了挑下巴，“双修也双修过了，该满足了吧？你试试，青龙灵力是不是能外放了？”

晴空愣愣地顺着他的动作，按平日修行的样子将青龙灵力压入经脉循环了一个周期，竟然真的将青色的龙形灵体放出了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