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是怎么了,现在看来不过是周槿欲盖弥彰的小把戏。
那老婆子口中的“孤魂野鬼”指的是谁,自然不必多说。
只是这个孙嬷嬷胆敢如此算计她,真的当她沈云谣是死的不成!
想到这老狗身后还有周槿,沈云谣忽然握紧了袖中的粉拳,周身的气势瞬间凌厉了起来。
周槿!
她声音微敛,目光如同一柄利剑对上孙嬷嬷状似癫狂的背影,一字一道:“孙嬷嬷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青天白日的就如此折损侯府的名声,怕是不好的。”
清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孙嬷嬷禁不住背脊一僵,一股寒气从脚底涌上来。
想到沈云谣近日来的变化,心里头好似百爪挠心。若是被拆穿了,那她也是没命活了。
可想到周槿的吩咐,还有她一家老小的前程,也唯有放手一搏了。
末了一咬牙,摇摆着身子念叨着:“快走,快走……”
沈云谣将她的变化尽收眼底,唇畔划过一丝冷笑:“本念在你我主仆一场,不愿过多苛责嬷嬷。现如今,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来人,去请祖母和父亲来!”沈云谣提步行至门外,目光从人群中扫过去,不慌不忙,却分明看得人发慌。
张王氏抢先一步凑到跟前,顾不得行礼便开口劝阻道:“使不得啊五小姐,这孙嬷嬷是你院子里的人,处置了就是,何必惊动了老太太和侯爷呢。”
张王氏一听沈云谣非但不藏着掖着,反而要将事情闹大,心里头顿时就慌了。
这和二夫人设想的怎么不一样呢,五小姐现在就要叫人,这戏该怎么开场?
沈云谣自然知道她心里的小算盘,浅浅一笑,心底不屑,面上就越是柔和,一双凤眸闪亮的好似两颗黑珍珠,徐徐开口道:“怎么,张家娘子觉得不妥?”
张王氏眼神微闪,心里的气势瞬间卸了一半。偷偷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少女,但见她亭亭而立,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尤其是那双平静如深渊的眸子闪着点点碎光,让人有一种猜不透的感觉。
那种难以捉摸的神秘感,好似一张看不见的网,正一点一点将她吞没。
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吓着了,张王氏心里有些微恼。可还是怕了,赔着笑道:“奴婢不敢!”
“去请!”沈云谣再一次面向众人,淡淡启口,语气里却带了凉意。
众人看着那张白皙细嫩的脸上已经有了端庄素正的颜色,一双黑眸幽深如夜,带着一股悠然的凌厉之气。
仿若能将人心看透,无缘的让人觉得她说的话充满了气势,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臣服的感觉。
一时间众人纷纷垂眸不语,却没有人动作。
沈云谣心里觉得好笑,满院子下人,竟没有一个人当她是个活物。
既然孙嬷嬷要闹,那就借着她的事儿好好教这些人看清楚,这尧光阁,到底是谁当家。
“怎么,在我的尧光阁,还有我支使不动的人?还是说,你们也跟着孙嬷嬷得了失心疯?”声音里没有了之前的温婉,而是凌厉的质问。
众人不约而同的瑟缩一下,只觉得脊梁骨一阵发寒。
人群里一瞬间寂静下来,一个个将头低下去,恨不得遁地而逃。
院子里霎时间鸦雀无声,气氛僵持不下。
“老夫人到!”门口小厮清亮的声音响起来,这声音好似是天籁,让一院子的下人得到了救赎。
孙嬷嬷尖利刺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出来,老太太的脸立马就黑了。
虽说她对沈云谣并无感情,可一个老奴才竟敢当着人如此放肆,简直没把她这个老夫人放在眼里。
想到这儿,心里头不免又埋怨沈云谣命中带煞,再怎么有孝心,也抵不住灾星的命。
“老太太也别恼,我自会教导谣儿好生教导院子里的下人。咱们还是先去瞧瞧,别叫那疯婆子伤了谣儿。”周槿在一旁将老太太的表情看得清楚,心里头一阵得意。
说到底这侯府还是握在她的手里,那个臭丫头以为献殷勤就能得到老太太庇护,未免太天真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更是没好气。老脸一拉,愤愤说了一句:“谁能伤的了她,倒是奇怪了!”
“哎,谣儿也是个苦命的孩子,自小就没了亲娘,这身边的婆子又疯了,这可如何是好。”周槿心里头舒爽得意,面上却挂着悲天悯人的表情。
沈云容听得她们一言一语的议论,拧紧了手里的帕子,盯着周槿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给她一巴掌。
竟敢如此诋毁五妹妹,简直是坏透了!
一旁的安姨娘察觉到她眼神不对,眉尖微蹙,伸手悄悄捏了她的手臂:“容儿,你也别为难自个儿。五小姐是府里唯一的嫡出小姐,老太太便是不喜,也不会对她如何。倒是你,莫要忘了咱们的处境。”
安姨娘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却安抚不了沈云容此刻难以抑制的情绪。
整座侯府,除了娘,她在乎的只有五妹妹一个,怎能容忍她被人这般折辱。
“呦,四姐这是怎么了,眼圈儿都红了。别是病了!”沈云依矫柔尖锐的声音响起来,幸灾乐祸的表情丝毫不加掩饰。
沈云容忙摇摇头,扭脸错开了她的视线。却听老太太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着,跟着来凑什么热闹?”
“老太太体谅的是,四小姐只是受了风,无碍的。”安姨娘心里一惊,慌忙上前圆话。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