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张卿如此捧着沈云谣,心里头更是高兴。
就算不待见这个孙女,可是能够为她脸上增光添彩的,她自是来者不拒。
府医走后,老太太欢欢喜喜地接过锦盒,宝贝一样放在了身边儿。
“谣儿这手法真是好,这身上轻松多了!”老太太一边享受着沈云谣的按摩,一边抱着锦盒乐呵呵的笑着。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不少,老太太是不是发出几声舒爽的笑声。
老太太高兴了,破天荒留了几位小姐在屋子里用膳。早膳之后,才让几位小姐散了。
沈云谣留下将按摩的指法交给了宁嬷嬷,看着宁嬷嬷学得差不多了,这才起身告辞。
临走时老太太赏了一盒子芸豆糕,可见对沈云谣时很满意的。
沈云谣沿着鹅卵石小路缓缓而行,转过长廊时,却在花园遇见了沈云容。
“四姐在这儿等了多久?”沈云谣忙近前拢住沈云容冰凉的指尖,心里一阵心疼。
沈云容温柔一笑,摇头道:“路过园子时瞧着这梅花开得正好,想邀五妹妹一道赏梅呢。”
“回头找人去尧光阁叫我就是了,这天寒地冻的,身子还要不要了?”沈云谣心里一暖,这个四姐真是让人心疼。
沈云容嫣然一笑:“你这大忙人,谁知道回头叫你,你又忙着给老太太配药呢。”
沈云谣抬眸看着她温柔的眉眼,嘴角带了从心底发出来的灿烂的微笑:“四姐有话,谣儿岂敢怠慢!”
“五妹妹贫嘴,这话可不敢让旁人听了去!”沈云容面上一惊,忙伸手去堵她的嘴。
沈云谣身形灵敏,一个闪身就躲开了。一手圈着沈云容的手臂,一手张开着绕着她转圈儿。
一红一白两道身影,就这样如同两只欢快的蝴蝶一般嬉戏玩耍。
沈云谣只觉得心里从未有过的畅快,爽朗大笑。笑声清灵如泉水,响彻整座侯府。
“五妹妹快停下,我,我透过不气了。”沈云容却没有那么高兴了,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儿,早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沈云谣忙收了恣意的步伐,双手将她抓住:“四姐,没事儿吧?”看着沈云容稍显苍白的脸色,沈云谣心里一阵内疚。
一时高兴,竟然得意忘形了。
“无碍,你扶我到亭子里歇一歇便可。”沈云容单手撑着额头,有些不忍看沈云谣内疚的小脸。
沈云谣忙点头,扶着沈云容到了八角亭里坐下来。一手为她顺着背,面上写满了担忧。
沈云容坐定后,喘息声缓和不少。趁着空隙,轻唤了一声:“绯儿,我的药带着没有?”
绯儿忙从袖中取出一只白瓷瓶递上来,沈云谣却先一步伸手将瓷瓶截了去。
沈云容有些不解,看着她轻轻揭开红色的纽子,倒出一枚碧玉色的药丸,用指腹轻轻碾碎了低头轻嗅一下就皱了眉头。
看着紧蹙的眉心,心里头忽然有些不安,五妹妹该不会嫌弃她有病吧?
“四姐,有喘症?”这药倒是极好的,而且出自宫廷。只是安姨娘的娘家是商人出身,不应该有宫廷里的东西。
至于沈峰,是绝对不会为了四姐去宫里求药的。
沈云容微讶,却还是轻轻颔首:“姨娘生我的时候难产,我出生后就落了些毛病。”
这些事情沈云谣并不清楚,实在是前世对沈云容母女的关注不多。
“这药倒是极好的,不知道是哪位大夫出的方子?”毕竟是宫里的东西,还是问清楚的好。
沈云容听到此处微微有些动容,杏眸盈盈带泪:“这药是夫人从宫里带回来的,还特地抄了一张方子。这些年都是府医照着方子配的药丸,每三个月就要用这么一瓶。”
原来是母亲从宫里带出来的,如此看来四姐和安姨娘倒是很重情义的人。
“五妹妹,你别难过!”沈云容生怕沈云谣想起母亲难过,一时间也有些内疚。
父亲眼里只有利益,老太太又是那样的人,这府里最可怜的就是五妹妹了。
沈云谣微微摇头,将瓷瓶交还给沈云容:“没事的,母亲在天上看着我呢,我不难过!”
沈云容听她声音轻缓,语气里带着无限的眷恋,心里一软:“五妹妹放心,母亲一定会保佑你的。”
“四姐这病急不得,平日里多透透风,闷着反而不好。身子骨也要再硬朗些,没事儿可以试着疾走几步,将浊气清出来。”沈云谣知道这喘症没有根治之法,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沈云容自然知道她的心思,怕她为自己伤神,忙点头一一应下:“五妹妹放心,我好着呢。”
五小姐得了老太太青眼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府里众人心思各异。
宁嬷嬷后晌就到了静宜院,借着送伤药的名头入了内室。宁嬷嬷将早晨请安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槿只着中衣侧躺在软榻上,美眸圆睁,恨不得能射出两团火来:“贱丫头,想攀上老太太,白日做梦!”
“二夫人别恼,老太太只是喜欢那些膏药,对五小姐还是淡淡的。”宁嬷嬷在一旁忙劝着,心里却又自己的一番盘算。
老太太是个一毛不拔的主儿,这些年她所有的家当加起来还不如二夫人打点的多。
家里几个儿子的前程都要银子,她不能不做打算。
自从跟着二夫人,倒是不愁了。
要是哪一天这卖身契也到了二夫人手里,她也就不用在老太太身边这样担惊受怕了。
想想今天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