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懿站了起来,“只是不舒服。你方才是在练剑?”
小牛的眼中瞬间绽开点点星光,清澈透亮,兴奋的问道:“哥哥你会武功?”爹和娘都不懂呢,总说他是瞎耍的树枝。
“只会一点点。小牛你为何要学武?”
小牛羞怯的低下头,犹豫了,他每次说原因爹娘总是不理解,其他小伙伴则是笑话他,说他痴人说梦话。
子懿看小牛憋得满脸通红也不说是为何心中了然并不打算纠缠这个问题,“要大哥哥教你吗?”反正也是无事。
小牛赶紧的点头,幅度颇大。他确实都是乱舞的,有人教自然是乐得拍手。
子懿握着小牛的手,“大哥哥教你几个招式,你记好了。”手把手教了几个招,子懿便坐在一边阶梯上看小牛练。小牛练到满头大汗了没什么气力了也跑到子懿身边坐下,用袖子随意抹去额间的汗。
“大哥哥你爹爹呢?”小牛想起那个二眉聚风云,双目纵威严,一身贵气的大老爷,不禁胆寒缩了缩脖子。
“爹爹?”子懿有些迷茫不解。
“唔,大哥哥,他们唤你四公子,唤那位伯伯老爷,那不就是你爹爹吗?”
子懿这才恍然悟来,言语有些生硬道:“他……他先回去了。”
“咦?爹爹回家都不带大哥哥吗?”说着小牛竟气愤的站起来了:“这个爹爹实在太坏了!”
子懿好笑的看小牛忿然说完后又坐了下来,难得解释道:“是大哥哥生病还没好,王……老爷这才让大哥哥缓些时日再走。”
小小人儿不依不饶,又学着大人的语气和神态,颇是滑稽的说道:“这个王老爷也真是的,慢些走不就是了。”
“不是姓王……”本想再继续解释的,子懿却忍不住笑出了声,那笑容仿若天上朗日,暖而好看。
“大哥哥,你怎么唤自个爹爹叫老爷啊?”小牛好奇的问道。
子懿一愣,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简单而复杂的问题。
“因为大哥哥……”
小牛离得近,看到子懿手上的伤痕突然难过的打断子懿的话道:“大哥哥,你手上怎么有这么多疤,这些很疼吧?”虽然伤痕很淡,但近了还是看得清楚。
子懿摊开手看了眼,指节分明的手上缠绕着些细小的伤痕,若要说比较明显的估计就是左手掌心的那道剑伤了。不过都是些过去的伤痕,子懿笑道:“不疼。”
小牛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子懿,眼里都噙了泪花:“怎么会不疼,当时一定很疼!”他以前贪玩手被门缝夹过,疼得他眼泪汪汪嚎啕大哭,记忆特别深刻。这么一想就觉得手指又在痛。
子懿脸上的笑意轻沉了下来,淡淡的话语不自觉溢出唇间:“疼吗……”像是问小牛又像是问自己,眼里那一抹凄恻混着怅然如轻云般离散在天边。
正是愣神之际,前堂传来了许多碗瓷碎裂声,还能听到几个大汉的怒吼声,小牛一惊下意识的躲在了子懿的身后,可又想起爹爹正在前堂便带着树枝奔去了前堂,子懿微蹙了下眉头,也随了去。
前堂站着五个虎背熊腰,魁梧雄壮的大汉,店家跌坐在地,手捂着脑袋,一脸的血,看样子是被这些人用碗砸伤的。店家看到小牛奔出来赶紧喝道:“小牛快进去,出来做什么!”这会倒顾不得额头的伤口生怕自己的孩子也受伤,看到随在小牛身后的子懿赶忙道:“小哥,拜托你带小牛走。”
其中一个为首的大汉道:“我们这群人赶路赶得疲惫不堪,你这店家竟不上好酒好菜招待!”
店家赶紧卑躬解释道:“官老爷,实在是店里没有,您也看到了这镇上萧索人稀……”
子懿突然出声问道:“官老爷?”
大汉这才注意到站在一边脸色略显苍白的少年,面目清秀,装束带着文弱儒雅,忍不住嗤之以鼻:“我是威武校尉,奉平成王的调遣赶往都城。”平生最是瞧不起那些文人儒士,坐在那里道理一大堆,真要但战场上还不是靠他们。
子懿平淡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神情:“军人不该如此飞扬跋扈。”
大汉一巴掌把手边的桌子拍裂,显然十分恼火这个少年的言辞。
小牛又噌的站到子懿面前,张开双臂严肃道:“大哥哥你身体不好,更何况你只是会一点点武功,你快走!”
本应紧张的气氛偏偏让小牛的一句话给搅和了,子懿有点哭笑不得。那几个大汉听到小牛这么说更是轻蔑冷笑道:“小兄弟,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你也别硬是掺和了,跪下道个歉,我也就不追究你的无礼了。”大汉身后的几个人立即附和着大声嘲笑。
子懿换位将小牛掩在身后,顺道安抚的拍了拍小牛的肩膀:“小牛,你该保护好你的爹爹,你不是要当大将军吗。”
听到大将军三个字,那几个大汉笑得更乐了,几乎要捂着肚子了。
小牛又羞又怒却又无可奈何,看那些大汉腰中的配刀,知道树枝根本没用,丢了树枝,警惕的移到自己爹爹身旁。又偷偷,见到大哥哥依然面色不改,心里竟莫名的感到放心。
子懿语气颇好,带着商量的口吻问道:“除了跪下道歉,可还有别的选择?”
那校尉一脸不悦,旋动着手腕趾高气昂的走到子懿面前,挑衅道:“有,我打到你跪下道歉求饶为止。”
子懿不再言语,深邃的眼眸中泛着冰冷的寒光。那校尉几乎是下意识的微微退后了一小步,觉得面子挂不住又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