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直冬日,江面覆冰,祁国是有什么动作?”行步生威,一掀战袍,安晟落座。
安晟一发问便有儒将应答:“祁国屯军十万于泊河上游,陛下担心一旦冰雪消融,祁国便会发兵,若我们不时刻备战怕会措手不及。”
“王爷,末将请命前往泊河上游与祁军一决高下!”一将军出列请示引得请命声此起彼伏,武将总是喜战。
安晟目光锐利,未置一词,旋而道:“两军交锋,第一仗必然会在泊河之上,水战,你们行?”
众人被安晟这么一问立即埋下头去,缄默不语。
“陛下虽召得急,但只需先备战,河面冰不化,量祁军也不敢贸然越河。”安晟遣散众人,只留几人安排调兵事宜。
小牛托着放了饭菜的托盘,小小的人儿生怕摔了手中的碗碟,颤颤悠悠的往子懿的客房移去。看到门边立着的冷究一脸寒色脚步便停顿了下来,犹豫着要不要给大哥哥送饭去。可是爹爹很忙,娘有身孕了行动不便,他实在没法只得在心里不停的默念自己是男子汉才鼓气勇气准备入房给客人送饭菜。
手上一松,便看门外守着的冷面男子一手接过托盘,冷声道:“我来送。”
小牛汗颜,结巴道:“好……好。”
冷究进门的时候子懿还躺在榻上,将饭菜摆在桌上便往榻边去。本想随着王爷一同回都,奈何王爷担心四公子的身子,还是吩咐他护好四公子延程归都。
子懿虽是闭目,但冷究知道子懿并没有睡着,“四公子你不担心吗?”
“什么?”子懿微微睁开眼,没有其他动作。
“祁国发动战争。”
“只是屯兵上游,祁军不会踏冰过河。”
“四公子如此笃定?”
子懿浅笑着坐了起来:“夏国多陆地,水军并不多。祁国多河流,最擅水仗。冰不消融就不会有战争。”
“那我们岂不可以先发制人了?”趁河面冰厚,步军越河突袭岂不更好?
“王爷……不喜战。”没有深仇大恨,非必要的时候王爷从来不会主动出战。想到这不免眼神黯了黯。
冷究不再言此,“四公子,饭菜冷了不好。”
子懿这才从榻上下来,披上外衫,将散乱的墨发用绫带随意拢在了脑后。
“四公子……”
子懿坐到了桌前,回望冷究,等待他的下句话。
冷究总感觉子懿有些变了,哪里变了他却说不上来,只得道:“好好休息,我去备马车。”
子懿步出房门,在不大的后堂院子里看小牛在挥舞着一根小树枝。虽像是练武却没有什么路数,可小牛还是练得特别认真。店家端来了些木炭,搁置在子懿的客房里后看到那个小公子再看看自家在小院乱舞的儿子,憨笑道:“让客官见笑了。”
子懿回头,看到店家摇首:“不会。”
“我这娃啊就想着以后当个大将军,想要建功立业呐。不过咱这普通人家哪能攀得上那富贵官胄啊,也就随他瞎闹了。”
“是吗?”子懿垂下的长睫投下一片淡淡的阴影,平淡道:“希望他以后当将军只需保卫疆土。”
店家不明白眼前这清贵少年话中的意思,直到很多年以后才明白,这个“只需”的含义。
刚说完,前堂传来叫唤声,店家实在不好意思朝子懿点了下头便赶紧应了声出去跑堂了。
小牛这才注意到一旁的子懿,不再挥舞手中的树枝跑到子懿面前,抬起稚嫩的脸蛋,天真的笑道:“谢谢大哥哥,娘亲说那些糕点可好吃了,嘱咐我一定要跟大哥哥道谢。”
子懿笑了笑,蹲下身子揉了揉小牛的脑袋,却忍不住偏头咳了两声,身子还是有些虚。
“哥哥你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