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火光照着脚下的影子鬼祟潜动延展到不远处的黑暗中,显得这地牢十分阴森可怖,安子徵此时才害怕得咽了咽唾沫,壮了胆上去说话。他叽叽呱呱说了一大堆,那小身影还是缩在角落不理他,安子徵很是恼怒,说道:“你这么不乖,怪不得父王都不喜欢你!”
子懿终是有些微动,语气生硬的问道:“什么……是父王?”
“父王就是爹,父王不是常来看你吗?”
当时子懿只觉咽喉被什么钳住了,呼吸一窒,缓缓抬头看着腐朽肮脏的栅栏外那个一身鲜明的孩子,震惊得心脏都要停止跳动了。
中军大帐内,木义云看着两人被押走的方向,疑惑道:“公主,这两人都不是吗?”
“这两人定有一人是,只是有一人在说谎。”邵可微脸上有踌躇有顾虑,不能明确身份之前,她哪个都不会认!骨肉分离十七年她无时不想无时不念,这是一个母亲的天性。但她得压制情感理智处理,两国交战凡事都须谨慎,虽然她心里已迫不及待的想认回她的儿子。
“那公主该如何辨认?”
邵可微举起案桌上的玉杯,晃了晃,啜饮杯中的佳酿道:“晚些再去趟地牢。”
地牢昏暗,即使是白日这里也如夜般漆黑,只有墙上的油灯微弱的亮着。
安子徵本就跪久了双膝疼痛,站着更是难受,最后还是不得不坐在了那堆污秽恶心的稻草上。他看着子懿,子懿似乎睡着了,安子徵暗自腹诽,这么差的环境都能睡,果然是住惯了牢房。
子懿紧闭的双目突然睁开,眼神锋锐,把安子徵吓了跳,还以为心里话都被自己脱口说了出来。子懿侧耳倾听后低声对着安子徵道:“你坐着别起来,一会缄口。”说罢子懿扶墙缓缓站了起来。
安子徵微眯着眼看着子懿,那个站着的清华背影丝毫不见平日的卑微,是他安子懿太会演戏还是把真我藏得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