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她的玄翎只想在这里找到些安慰一般地低喃,“就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恩。”温柔地回应着,华岁乖巧地站在那里任宣玄翎抱着。从来没有见到玄翎如此脆弱呢,华岁拍拍玄翎的背,觉得有点像是在哄小孩子……她自然没有看到背后那双沉浸在忧郁中的眼,还有那眼中逐渐趋于疯狂的情愫……
帝王的礼仪都做得很完备,玄翎的表现也让所有人满意,他们对这位生来就是北琉太子的人是相当期待的。
每天跪坐的时间很长,玄翎每次起身的时候都需要别人来搀扶一下了。
“太子殿下。”闻名东洲的老大人动嘴了。
“文大人。”玄翎回礼,对这位大人他也是相当尊敬的。
“不知殿下打算何时登基,也好告慰先皇在天之灵。”北琉的传统规矩是在先帝驾崩后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具体的时间还是要这位说了算的。
“按照规矩办即可。”玄翎不想超前也不想推后,顺其自然最好了。
“臣下明白了。”文大人也经历过前一次的交替,明白他只要回去和司天监商量好日子再去操劳就可以了。
玄翎身上的衣服这时候是右衽的,在白色的中衣外面套着黑色的外衣,头发也披散下来没有带冠,用黑色和白色的麻绳在下端简单捆扎了一下。这是北琉的丧服,在今后三年的清明和冬至他都会患上这件衣服。
躺在棺材里的人倒是一了百了,让他这个被留下来的完成他的希望。
琉枢和琉光在那边呆呆的,好像到了现在还不敢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又好像觉得他们的父皇过一阵子就能从棺材里爬起来,就像先前的三哥一样。玄冥带了兵去了边境,这时候叫他回来并不合适。飞廉在那边忙碌着,玄翎有他的任务,其他的事情就只好交到他的手中了。
“母妃。”玄翎低沉着声音叫着。
敛妃的脸上是那种很透明的悲哀,她是真的爱着那个人的。
“没什么。”她这么宽慰着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我知道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玄翎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
灵堂里的气氛是那么地压抑,让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个时候自己的灵堂是不是也是这样的。那种紧紧缠绕着脖子的感觉,让他不舒服到了极点,那种尖刻的冲突和绝望,让他深深陷入了困境当中。
等玄翎发现自己喘不上气的时候,他已经置身在一个皇宫内偏僻的角落里了,显然所有人都以为他们的太子殿下需要独处一下,并没有人跟着他。
很难受……
玄翎靠着墙慢慢坐到了地上,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胸口随着心跳一阵一阵地抽痛。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内部撕裂一样,让他连眼前的世界都开始模糊了。
不是因为那个旧伤,而是最近被隐藏在他身边的威胁。
“太子殿下不舒服吗?”
他听出了话语中的刻意和嘲讽,也听出了说哈的人是谁,可他没有办法说什么做什么。
“真的呢,出了很多汗。”
玄翎感觉到那冰冷的手指划过他的额头和脸颊,停在了他的头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