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本来就无聊得很,这下更勾起了好奇心,便一直从帘缝里偷看着。
整整一个上午,几人轮换着赶马车,全车只有柳言武是固定的位置,一直坐在赶二牛那辆车的左侧,他旁边的位置换了三个人,每个人都有一段时间会下马车,消失个五六分钟,又跑着赶上来,和柳言武一通暗语。
他们在搞什么?李犇放下车帘,想跟明琛说说这事。看明琛正在睡觉,便没有叫醒,也觉得一帘之隔,赶车的可能会听见。
万一是密谋对他俩不利,那那那……自己提前捅破这层窗户纸不是相当于找死吗?
中午各自吃了些早上打包的干粮垫肚子,别人吃的牛肉和馒头,只有李犇有特殊待遇,明琛给他买了一只烧鸡。
简单吃了一口,又匆匆上路。
李犇仍旧趴在窗帘缝里观察外面的一举一动,果不其人,和上午一样,有人开始交替地换到柳言武身边。李犇拉了一下对面坐着的明琛,用手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只看不要出声。
明琛趴在缝了看了一会儿,便拉上了窗帘缝,把李犇往怀里一揽,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喂,你说他们这是干什么?”李犇用喉咙里的声音,对抱着自己的人,说。
明琛把怀里的人往里拉了几寸,让两具身体紧密相贴,用喉咙里的声音道:“晚上再说。”便闭上了眼睛。
李犇只好闭嘴,在这种生死大事上,他一身听这位少年的,人家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是久经生死的。
又晃荡了一个下午,李犇全身的骨头都要散了,早早地就跟柳言武说要早点投宿。
一行人吃了晚饭,李犇便前所未有的主动拉着明琛进房间,明琛后腿跟刚进屋里,李犇就鬼头鬼脑地插上门。
“怎么办?他们是不是要害我们?”李犇忙问道。
“应该不会,他们另有所图,不是对我们,具体要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和我们同行,和我们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掩人耳目,躲避追兵。”明琛蹙着眉,淡淡地说。
“哦,你怎么知道他们有追兵。”李犇问。
“遇到那天,他们刚进食肆,四处打量后才坐下,应该是有仇家,后来他们谈话我多少听到一些。”明琛给李犇倒了一碗茶,递到手上。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古人真是牛逼,吃个饭都能观察出这么多,以后自己还是少在人家面前耍小聪明,班门弄斧。“那他们一段时间就有人下车是干什么?”李犇喝了一口茶,听到不是要对付他俩,心也放松了。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给同伙留下记号,他们应该是一伙人,因为掩人耳目而不得不分开走。”明琛缓缓地说。
“呃,没有电话就是太不方便。”李犇随口应了句。
“电话?”男子皱眉看着李犇。
“呃,一种通讯工具,这里没有。”李犇道。
“你家乡的?”男子放下茶碗。
“是。”
“你家乡总有很多闻所未闻的物件,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识一番。”明琛道。
“呃,最好别去,去了容易回不来。”李犇不敢想象明琛一个古人跑到现代社会要怎么生存,他的价值观,他所对整个世界的认识,他的生活习惯,他的一切都要受到不可想象的冲击,一个古人到了现代,肯定比他一个现代人到古代更难适应。
“你不想我去?”男子走向李犇,低声问道。
“……”当然不想,想你去了强/暴我吗?法制社会,你以为你会武功就了不起啊。“当然不是,怕你不习惯。”李犇赔笑道。
“有你的地方我都会习惯。”明琛把李犇拉到怀里,嘴唇就要贴上去。
“……”一言不合就要亲,讲真,哥不喜欢言情戏,“想洗澡,身上太粘了。”李犇小声道。
明琛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人,意味深长地笑道,“好,先洗澡。”说着,便出去吩咐小二准备木桶。
“……”什么叫先洗澡,是只洗澡,你别想太多。李犇心里一顿狂拽霸炫吐槽,但是是谁靠在人家怀里,在人家亲他的时候,小声说要洗澡,那怎么还能怪人家多想!
给了赏钱,小二风驰电掣般准备好了洗澡水。
明琛要帮李犇脱衣服,李犇知道挣扎没用,便任他没有章法地往下扒,扒完了李犇又几下把自己脱了精光,才抱起李犇一直进了木桶。
木桶挺大,但是两个一米八上下的成年男子,还是有点儿挤,两人一进去,水溢了一地。
“一个一个洗不行吗?水都浪费了。”李犇坐在男子怀里唧唧歪歪地咆哮。
吱嘎。
“嘘。”明琛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起身便把灯吹灭了。
两人在黑暗里静静地听着。
咔嚓。
隔壁的门好像落了锁。
明琛抓起袍子披在身上,走到门口,从门缝里往外看,李犇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床上,生怕弄出一点儿声音,影响到明琛。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明琛才回到床上,扔了袍子,钻进被窝。
“怎么?”李犇低声问道,黑暗里两个眼睛幽幽地发光。
“姓柳的带着一个人穿着夜行衣出去了。”明琛淡淡地说。
“看来他们真有秘密。”李犇道。
“不用管他们,我们再走一段,到了金腹地,蒙古兵鞭长莫及,便和他们分道扬镳。”明琛拉过李犇,拥在怀里,准备睡觉。
“嗯,也只能这样,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