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汉看到自家兄弟熟人,也都放下了戒备,收了刀,继续坐下吃饭。
食肆里的其它桌客人,一看这边上演的不是预想的江湖寻仇大厮杀,而老相识他乡再遇的温情戏,一声长“切”,各自埋头吃饭。
“柳兄,我姓李,叫李犇。很意外在这能遇上你。”李犇笑道。
男子激动地拉着救命恩人的手,要拉李犇在他们桌坐下。
“我还有个朋友。”说着,李犇朝不远处的明琛招手示意他过来。
明琛起身,走到李犇与男子的身边。
“这,以前在东夏认识的,这是……这是……我朋友明琛。”李犇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对于怎么和柳言武认识的他选择一笔带过,毕竟那段屈辱对任何男人都是一个不愿提起的伤痕,而明琛的身份他有点儿头疼,想说是朋友,又怕这厮一下子在这么多人面前火爆起来,难以琢磨的野驴不能按正常逻辑推理,但是不是朋友又怎么介绍,总不能说这是我炮/友,这是我很亲密的一位床上兄弟,这是我老公?
介绍完,李犇偷瞄了明琛一眼,见野驴没什么反应,只是朝柳言武点点头,相对柳言武的那份热络,显得冷淡得多。
两人就坐在柳言武一桌,相遇自然要畅谈一番。
“小兄弟,这是要去哪儿?”柳言武给李犇和明琛各倒了一碗酒,拿着酒先干为敬。
“我们下午要进金国,由金国取道去临安。”李犇拿着酒碗舔了一口,反道是明琛一饮而尽。“不好意思,不能喝,一喝就多。”
“小兄弟自便就是,我们也是去金国,不如一道同行,我们有马车。”柳言武道。
有马车,这是一个绝对的诱惑,李犇是个彻头彻尾的享受主义,这段时间马背牛背的屁股和腰疼得不行,尽管有人天天给按,但挡不住隔三差五有人毁灭性的利用啊。坐马车就可以躺着,这又勾起了那段与陈昱行在马车里暧昧,锦衣玉食的包养生活。
“呃,我们的问题是有一头要不抛弃不放弃的牛,跟在后面走得很慢。”李犇尴尬地道出了他的顾虑。
“小兄弟不用担心,我们有六匹马,再买个马车,把牛放上去就行了。”柳言武思索了片刻道。
“……”古人的智慧与想象力真是逆天,让马拉车,牛坐车,速度是快了,但是那马也太可怜了,那牛娃好像体格子挺壮的。
“这样最好。”李犇还在考虑,不知怎么回复柳言武的好意,旁边坐着一直没有出声的明琛便开了口。
李犇扭头看了一眼明琛,大哥,你没发烧吧,就算不是自己的马,那也是几个生命啊,这么重体力的奴役,想想都心酸。
看二人同意同行,柳言武很是高兴,能借此机会还救命恩人一个人情,再好不过。一边招呼李犇吃菜喝酒,一边安排马仔去准备拉牛的马车。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牛爹被莫名其妙的抬上马车,李犇二人也坐上一辆马车,其它人上马的上马,赶车的赶车,白龙不在被奴役范围内,跟着马车后面悠哉悠哉地走着。
“我说,你用得着这么狠吗?”李犇不满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明琛,刚才人多没有和他急眼,现在人少了必须论辩一下。
“怎么?你救他的命,他献出几匹马帮我们拉拉牛还吃亏了?”对面人漫不经心地说。
“我就觉得这么做有点儿侍宠生骄,人家只是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李犇白了一眼明琛道。
“是他提出的,又不是我要求的,你跟我急什么,再说你还知道什么是待宠生骄?”明琛笑道。
“……”李犇一伸腿给了对面人一脚,“你早就想找机会抢白我了对不对?我知道怎么样,不知道怎么样,就他妈对你骄,你自找的!”李犇脸气得通红,像只要喷火的小火龙。
“骄骄骄,随便骄,只可以对我骄……”男子宠溺地看着李犇,把人揽在怀里,越说声音越温柔。呃,画风突转,要上演言情戏,这不是李犇喜闻乐见的。
李犇挣脱出男子的怀抱,没好气地说:“滚,少他妈占我便宜。”便掀开车窗帘,径直地望向窗外。
另一辆没棚的马车上,牛爷正安然地趴在上面打盹,四匹马倒也拉得不费劲,看到牛爷都坦然处之了,自己也就只能放心了。
李犇把头从窗外缩回来,“到底为什么非得带上那牛?”
“不是你非要我上擂台去赢吗,你怎么能对它不负责任,说扔就扔,你扔了它,它被吃了多可怜。”明琛笑道。
“去死吧,你打人杀人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人可怜,你掐脖子时候怎么没想到我可怜,现在对头牛倒一往情深上了。”李犇无语地翻得白眼。
“你就这么不想带着它?着急去临安?想跟我快些分开?”明琛脸色阴晴不定。
“不不不……是,我就是觉得走哪儿带着头牛挺不方便的,也挺傻的,你别想太多。”李犇支支吾吾道,生怕不小心惹了这位爷,在马车里把他上了或掐死。
“不是最好,你,我,白龙,还有它,不会分开。”明琛坏笑道。
“……”到了临安之后,分不分开由不得你,哼,老子一个猛子就扎进钱塘江,你和一马一牛好好在一起吧。“不分开,不分开,要不给那牛起个名吧,牛牛牛叫着也不好听。”李犇抹了一把满头虚汗。
“你起吧。”男子面子恢复了常色,笑道。
李犇看着男子渐渐好转的面色,提起来的心再次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