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镖的人终于齐齐舒了口气,这几天的赶路简直就是酷刑,太慢了!谁都不想当赶马的人,因为动不动就可能睡着,几人看着那个小屁孩抱着他的宝贝走远,不由得在心里暗骂一句:我去年送了个镖!
然后,驾马返身,一声痛快的厉喝,憋屈了好久的马儿长嘶一声,撒着欢儿的窜了出去。
“济仁堂?”并没有妖气波动,不知道师傅为啥让他来这里抓济仁堂的主治大夫,看着前面长长的队伍,月初慕没耐心的皱了皱小鼻头,一路小跑到门口,稚声稚气又礼貌至极的问道:“这位大叔,那个……我不是来看病的,我是来找……”
咦?
虽然没有感应到妖气,可是前面不远处,分明有妖术的气息存在,其他书友正在看:贴身死神!
月初慕无辜可爱的笑容立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严肃谨慎,他抱紧怀里的小笼子,一步一步的往前挪动。
大叔:“……小子!前面是专家号,没银子最好别去凑热闹!”
“知道啦!谢谢大叔!”月初慕严阵以待,走到一扇木门前,缓缓抬头望去,门框上面,黑雾缭绕,他自拜师以后师傅就给他开了天眼,天地间的一切,在他眼里都无所遁形。
门口的瘦猴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绷着肉包子脸的小屁孩,不屑的哼了一声,轰小鸡似的:“谁家的小孩儿啊!去去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哪儿凉快哪儿玩……去……”
眯缝着的猥琐小眼顿时瞪成了斗鸡眼,一锭雪花银举到了他的眼前,小孩面无表情的问:“够不够?”
“够够……”瘦猴立刻低头哈腰,小心翼翼的拿过小手捏着的雪花银,咬了一口,嘶——牙疼!笑容越发灿烂了,对着月初慕打了个请的手势:“这位客官,里边儿请,我们的专家号是全城最好的大夫,别说疑难杂症,就是起死回生也绝对不在话下……”
没空听这货罗里吧嗦,月初慕利索的推开了门,迈着矫健的步伐踏进房间。
一位和蔼的老爷爷正坐在桌子旁喝茶,老爷爷须发花白,端着茶杯的手有着突兀的青筋,一双眼睛却并不浑浊,反而透着精明的锐光。
见他进来,没有丝毫惊讶,如什么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般亲切的打招呼道:“来了,坐吧。”
月初慕却摇摇头,对他的示好不为所动,粉嫩的唇角勾出一抹邪笑,轻声询问道:“ 妖王?”
一抹惊诧飞速的滑过老爷爷的拉牛牛的让人抓不住,他呵呵一笑:“小娃娃说什么呢?老夫怎么听不懂?小娃娃是一个人来看病吗?我看你面『色』红润,只是眉宇间隐有愁绪,似乎在被什么事烦忧哪……”
『摸』着长长的胡子,老爷爷从容不迫的说着,目光始终与他相视,这样长久的对视,最容易瓦解一个人的理智和镇定。
月初慕心如明镜,既不心虚也没有示弱的移开目光,自大开的窗户穿进的风吹拂着他长长的青『色』发带飞舞缠绕,明明该是仙风道骨的韵味,却因他玩世不恭的表情,多了几分放『荡』不羁。
他就这么笔挺的站着,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这小子,长大了肯定是个『迷』翻万千少女的祸害。
既是祸害,那到底是该,还是不该让他长大呢?
“我的事还用不着你来『操』心,说,为什么害人?”
“害人?哈哈,你竟说我一个悬壶济世,妙手回春的大夫害人?哈哈……”老爷爷笑得直不起腰来:“那杀人放火,『奸』 『淫』捋掠的那些人就是在救人咯?小娃娃涉世未深,连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楚,你师傅可真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办事儿!”
月初慕翻了个白眼儿:“门口布了妖术,凡是进来看病的人,如果你有需要,在他们离开时,就能从他们身上,拿走他们的寿命!你说,这还不是害人吗?别笑了,看着一条老水蛇在我面前搔首弄姿,我会吐的。”
老爷爷没暴跳如雷,心下也是十分不爽,他收了戏谑的神『色』,喝了口茶,恢复淡然道:“你怎么看出我的真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