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典,我还要......」
英典发现世界已逐渐模糊,身体的感觉也越来越迟钝。
我已经......不行了......。
在逐渐消逝的意识中,英典突然想起理了个平头的一诚。穿著学生制服的一诚,正恭敬地朝自己鞠躬。
「英典?」
这时,英典已没有回应,完全昏了过去。
英典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好不容易完全清醒过来时,发现身上盖著棉被,而一诚就躺在隔壁。从他粗重的鼻息可以知道,他睡得很沈。或许是洗过澡的关系,一诚身上弥漫著肥皂香味。
感觉到强烈的倦怠戚,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喉咙跟眼睛也好痛,体内还有种硬物突刺的异样感受。
好想知道现在几点,於是英典望向理应在枕头边的闹钟。这时他才发现,原本四散在地上的杂志跟文库本,已分门别类地堆放好了。大概是一诚整里的吧。不过,还是找不到闹钟,也不见眼镜的踪影。
从透过窗帘射进室内的阳光看来,现在并不是晚上。户外的马路方向隐约传来车子行驶的声音。
「呃......」
英典察觉灼痛的秘孔里有个硬硬的东西。转头一看,赫然发现那支电动按摩棒竟然插在里头!
竟然趁我昏睡时,把这种东西插在我体内......!罪魁祸首不用想也知道,就是此刻正躺在自己身旁,睡脸有如孩子般天真的巨大男子!
「一诚......」
因为腹部无法用力,所以尽管气得要命,英典的声音仍旧很微弱。
「英典。」
从小要晨练而养成早起习惯的一诚,睁开眼睛後便朝著英典温柔一笑。他伸出修长的手臂,想要怜爱地抱住英典,但英典却不领情。他气愤得想大叫,却只能发出满是颤抖的声音。
「一诚......这......这个......」
快把这支按摩棒拔掉啦......!英典用眼神如此哀求著,可是一诚却看不懂他的意思。
「英典,你看起来好诱人喔!」
「快......快把这个......」
声音沙哑的英典根本没办法好好说话。气死我了!早知道就该趁他睡觉时狠狠揍他一顿!英典在心里想道。
「英典,你该不会是想喝东西吧?我看你这样,还是该喝点东西比较好喔?」
「冰箱里......」
「好。」
一诚将英典抱在怀里,打开遗留著两人热爱痕迹的冰箱,拿出装了清凉饮料的保特瓶。
「英典,你这样可以喝吗?」
「嗯......」
冰凉的饮料滋润了英典干涸的喉咙,也让身体补充了些许力量。这下,英典总算能发出声音了。
「一诚,快把这个拔掉!」
「我只是希望你早点习惯而已。」
尽管一诚脸颊泛红像在害羞,但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犹豫。看来,他是打从心里希望这么做。
「开什么玩笑啊,快拔掉!」
「我是希望你的身体早点习惯,才把那个插进你体内。如果不做点暖身操让身体习惯,是很容易受伤的。像我的前辈,就是没有先暖身才会拉伤肌肉,现在都降到二军去了。看他每天愁眉苦脸的,心里一定很痛苦。」
职业选手要维持体格、体力还有技术......是很困难的。而要找回曾经远离第一战线而失去的东西,则需要付出更大的努力......。依一诚话中的意思,就是把英典那里比喻成棒球啰!
「我那里又不是棒球,快点拔掉啦!你...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从来都没想过一诚会做出这种过分的事......。你...你以前明明...明明就像我弟弟一样可爱......脑筋虽然不好却很老实......是个乖巧的孩子......没想到却做出这种事......」
情绪高亢的英典,根本没办法好好表达心里想讲的话。或许是强烈的懊悔与羞耻感使然,英典的泪水不停地落下。
「我才不要当你弟弟咧!而且我又没有做错,我不觉得那是坏事啊......」
「一诚!你...你什么时候变成......变成这种男人的!你之前明明那么乖巧啊!」
「英典,不要再说我是乖孩子了。我会对你很温柔的......」
「笨蛋!去死啦!」
在至今的人生中,无论再怎么不顺遂,英典从不会骂出如此粗俗的话。可是现在,他真的忍不住了。
「去死、去死,快给我去死......!」
一诚的脸因哀伤而扭曲。从小他就是个情绪表现直接的孩子。
说得太过分了......英典顿时回过神来。
但意识到身体内部的按摩棒後,因言语暴力产生的懊悔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为了英典,我死不足惜。」
一诚低沈的嗓音蕴含了无比的决心,清澈的眸子里满是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