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危险,快下来吧!”有人在洞底下冲他喊道。左寒仔细一听,发觉正是无相大师的口音。他心中一喜,忙飞身跃下。黑暗之中,有人伸出一只手,一把将他给拉了过去。很快,传来“嗤嗤”几下响声,似乎是暗器没入洞底泥土的声音。左寒一时间,不由惊出一声冷汗。
无相大师笑道,“不要慌,这个洞大得很。我们虽然是上不去,可他们也下不来。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来这里做什么?”左寒忙回礼道,“在下左寒,万万没有想到竟然在这种场合和大师再度重逢。种种情形,让人惊诧莫名,还望大师能够加以解惑才是。”
无相大师却道,“解惑什么?有火折子吗?你不妨点火,看一看周边的情形。”左寒摸出火折子,将其吹燃,熟料还不等他查看周边情况,就被无相大师给一把夺了过去。无相大师弯下腰身,用火折子点燃一堆篝火。他一边引火,一边喜上眉梢,大笑道,“好好好,终于不用再挨冻了。”左寒纳闷道,至于吗?他通过火光向四面八方扫射了一眼,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深洞之中。洞底空阔,高两丈有余,约有三五亩大小,洞底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冰块和一些长短不一的木材。更有几具尸首,被遗弃在了一旁。难道无相大师竟和这些尸首生活了这么久,这些人难道都是他杀的?想到这里,左寒不由多看了无相大师两眼,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无相大师一边坐在火边烤火,一边斜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说道,“你左寒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还要想上半天不得其解?无非是少林寺的信永和尚想要杀我,却不料我的床铺藏有机关,通向这个地道,被我侥幸逃得性命。对方不放心,先是派人下来杀我,却不料我在下面以逸待劳,又占了熟悉地形的便宜,所以这些人就反被我给杀了。随后,对方又在上面放水放火放毒气,想将我淹死、烧死或毒死,却不料这个洞口本是灵隐寺历届方丈逃生之用,既有排水口,又有通风口,种种计谋全然失效。万般无奈之下,对方只好想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倾倒了十几车冰块下来,一时间气温骤降。你还别说,这还真是一个好主意。老衲躲在这洞里,饥寒交迫,要不是你下来,只怕你下来送来温暖,只怕再过两天就要冻毙在这洞里头了。”左寒这才明白,原来信永和尚到大街上强抢冰块,并不是冲着自己来的,而是想借此对付这个无相大师。“但少林寺和灵隐寺不是佛门一家吗,怎么现在开始斗得你死我活?”左寒心中疑惑,于是轻声问道。
无相大师长叹一声,“佛门一家的义气,又怎敌得过江湖一统的诱惑?那个国华方丈,多年前我也曾在少林寺见过一眼。他当时文质彬彬,一团和气,让人大感亲切。想不到一旦窃据高位,行事作风就有了急剧变化,竟歹毒到了这种程度。他派信永和尚来到灵隐寺,表面上说是交流佛学,实际上却威逼利诱,强迫我灵隐寺向其马首是瞻,供其所驱使。我当然是一百个不乐意了。信永和尚见来软的不行,就开始来硬的,竟派了十几个少林寺的高手,深夜里前来偷袭。要不是我卧室之中早有防备,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现如今,也不知道我那些弟子们,有没有受到信永那厮的胁迫?”
左寒安慰他道,“无相大师不必挂怀。俗话说,擒贼先擒王。既然您还在坚持,那个信永和尚对您那些弟子出手,也就没有意义。这种佛门相残的丑事,想必他也不愿意泄露出去,势必要先杀你而后安心。您还是想着怎样逃出这里更好吧。”
“逃?怎么逃?”无相大师反问道,“这个深洞,我都已经摸索了好几遍了,确实一个暗道都没有。要想逃出去,只能怎么进来就怎么出去,从我卧室里面冲杀出去。但信永这厮,早就在卧室里面埋伏好了人手,人多势众,难以匹敌。平常洞口又用石板压着,我一推开石板,他们势必就能发觉,也根本没法偷袭。”
“他们能有多少好手,难道集你我二人之力也打不过?”左寒不服气道。无相大师盯了左寒两眼,突然一招“蛟龙出渊”,直向左寒攻来。左寒稍一运气,立即寒气逼身,他单掌向前,抵住了无相大师的这次攻击,但觉一股大力袭来,迫使其站立不稳,连退了数步。而无相大师却也因此打了一个寒噤。无相大师赞道,“不错,年轻人好俊的身手。”但他马上口气一变,郑重其声道,“打不过,加上你也打不过。”
左寒好奇道,“究竟是些什么人,竟然这么厉害?”
无相大师回答道,“年轻人,你不要不服气。这都是少林寺国华方丈一辈人中的佼佼者。包括‘达摩六隐士’国云、国秀、国宁、国平、国恒、国安,和当年方生大师的两位关门弟子国航、国机。要论单打独斗,也许你能稍占优势,但若群起而上,你就完全不是对手了。”
左寒笑道,“大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洞中好几句尸首,可不都是您的战绩?看来对方也不过如此罢了。”无相大师连忙摆手道,“这你就不懂了。洞口狭窄,对方只能从上面一个个依次跳下来,于半空中不便发力,黑暗中看不见,又没法预估落脚地在哪里,诸多不便,自然被我抢占了先手,来一个被我杀一个。但眼下攻守易势,我们得从下面攻上去,吃亏的就是我们了。”
左寒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