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何?吕莹心想,那二月枫是武林高人,自命暗器天下第一,倘若独孤风没能接住他的暗器,他得胜后自然高兴,又要以前辈身份自持,自然不会为难独孤风。到时吕莹几句软语,便可求得他让开上山之路。可若独孤风接下了二月枫的暗器,那二月枫在自己最自负的绝技上失了手,定然要恼羞成怒,到时他与独孤风纠缠起来,再想要上山就麻烦了。那二月枫成名日久,功力精深,命丧于他暗器之下的武林高手不计其数。便是独孤风与吕莹双剑联手,也未必能将他击败。
二月枫看了看独孤风肩上的伤,又看了看那白玉枫叶上的殷红,得意地笑了。他再看了看地上的那颗石子,脸上的笑容便已凝结。当他看到独孤风的剑尖时,他再也笑不出了。
二月枫心里清楚,独孤风在自己打出暗器的同时掷出飞石。二月枫竟然不及避闪,任由那飞石击在鸟笼之上。二月枫手托鸟笼,自然是晓得那飞石劲道的。倘若那飞石不是掷向鸟笼,而是击向二月枫身上的死穴,其后果他也是清楚的。
显然,二月枫并没有真的使出绝招。他的暗器出手无情,他也很少手下留情。不知为何,他今日见了独孤风与吕莹,心中十分喜欢,不禁心生相惜之感,竟不忍痛下杀手。二月枫若当真把那冠绝江湖的“飞霜叶”使将出来,独孤风纵然能侥幸逃得性命,身上的也绝不会只有肩上那一小道口子。
二月枫是留了一手的,却不知独孤风是否也并未尽出全力。他二人的功夫究竟孰高孰低,尚不能断言。
不过,独孤风的剑尖已经开始有些轻微的晃动,而他拿着剑鞘的左手更是抖得厉害。那白玉枫叶的后劲极大,独孤风接下两枚后又飞快地出剑,初时并不觉那枫叶暗器如何霸道,可渐渐地便觉双臂酸麻,使不出劲来。再看看独孤风的虎口,竟已有些开裂。而那二月枫依然稳稳地托住鸟笼,不见丝毫的抖动。
“我输了,没接住这第三枚暗器。”独孤风望着剑上微微颤抖的白玉枫叶,淡淡地说道。
二月枫听后大喜,说道:“嗯,你这小子倒挺有自知之明的。”
二月枫又转向吕莹叫道:“小姑娘,你也挺有眼光的。你这郎君功夫虽不如我,人长得也没我英俊,却也是难得的武林奇才,少见的江湖美男子啊!哈…哈…哈……”
独孤风的功夫不如二月枫,这或许是真事。可若说独孤风长得不如眼前的这位二月枫英俊,便是瞎子在场,也听不下去了。
也不提吕莹听后羞得是如何模样。却说那二月枫仔细打量了独孤风一番,这才郑重地接过独孤风剑上的那片白玉枫叶,说道:“你刚才的一剑若已出了全力,那数年之后,你的剑法或许能赶得上我司徒师弟。你刚才的一剑若未出全力,那我绝不希望与你为敌,只因你的剑实在太快、太可怕了。我看你君子谦谦,刚才的那一剑多半未出全力。因此,我决定不与你为敌。你们上山吧!”
独孤风还剑入鞘。他与吕莹谢过了二月枫之后,二人便上山去了。
独孤风与吕莹俱是轻功极佳之人,二人转眼便到了山腰上。从山腰处往上看,只见山顶上浓烟滚滚,好像烽火台一般。
独孤风与吕莹心中疑惑,也不知山顶上出了什么事。他二人加快脚步,御风而行,片刻间便上了太虚山。
谁知独孤风与吕莹一踏上太虚山顶,便踩着了一具尸骸。独孤风赶紧跳开了,吕莹也着实被吓了一跳,心中又惊又愧又怕。虽说那吕莹女侠智勇过人,乃是女中的丈夫,可她毕竟还是一个二八之龄的江南小姑娘。一个小姑娘见了尸骸,哪有不怕之理?更何况她现在正在自己心仪男子的身旁,那便更显娇弱了,她那飒爽的英姿也暂时不见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