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很好啊，我刚进公司不久，还只是个工程师，还要多多向他看齐。」

「怎麽这麽说呢，你这麽优秀，肯定很快也会高升发财的。」

「那就先谢谢方妈妈的吉言了，我也希望能这样。」别用这麽露骨的眼神盯著我看，姜升鸿最後还是没忍住，抬眼飞快瞪了方宗玺一眼，示意他收敛。

「住外面还是家里啊？爸妈都在吗？」要把家里的宝托付给外人看顾，方妈妈想把姜升鸿的家底摸清楚求安心本是无可厚非，但她没有料到的她的小儿子此时正在心里双手合十的朝她膜拜，只差没有开口感谢她了。

跟姜升鸿认识已经不止一两个年头，两人私密的情事都不知道干过多少回，现在人是拐回来了，可若不是方妈妈开头，方宗玺都不知该如何开口，也没有脸问姜升鸿这些很基本的事。

「我在公司附近租房子住。爸爸是小学的时候，就不在了。不过妈妈再嫁的对象，对我也不错。」继父不曾苛待他，只是，与後来出生的两个弟弟相比，对他的态度只能算不冷不热。

继父书读得不高，只是个基层的公务员，妈妈也有一份收入不高但稳定的工作，可对於必须供养三个男孩长大成人的家庭来说，负担是怎麽都轻不了的。

继父不曾干预姜升鸿求学选科系，不过也没閒钱让他去补习，很多时候他为了体贴母亲不想让她太为难，对钱的需求有部分常是靠他自己挣钱来解决。

所以，姜升鸿从国中毕业那年的暑假起，就开始利用假期打工，念大学读研的那几年，家教的兼职更是从没断过。求学时代生活上的多数开销，到现在的公司任职後给妈妈的月用，再到两个弟弟这两年来的零用钱，全都来自他自己的一双手。

只是这样，还是未能消除继父与他之间的隔阂感，人与人之间还是讲求缘份的，不投缘，再多的付出也很难得到真心的回应。

两个弟弟只差一岁，到了国中各有隐私，谁也不喜欢谁去跟爸妈打小报告说谁在学校收了情书打了群架怎样又怎样，需要分房睡的争执便出现了。

姜升鸿乾脆将房间让出来给小弟使用，自己回去便跟两个弟弟其中一个挤一挤，虽说两个弟弟都很喜欢他，回去跟谁睡另一个就会不开心，可姜升鸿还是一年难得回去几趟，宁愿将假期拿来当义工还图个自在，在异乡独居的日子也过得比较有目的，比较充实。

方妈妈东问西问，连姜升鸿的收入与交友情形都不放过，当她开始提起方宗玺有个当幼稚园老师的表妹多乖多孝顺，到现在一个男朋友也没谈过的时候，方宗玺躺在床上打了个大呵欠，不留情面的赶人了。

「妈，都快凌晨了，我想睡了，你也快点回家吧。」

「你呦。」方妈妈一脸拿么儿莫法度的无奈样，大概把刀子果皮收拾了下，又跟姜升鸿道了声谢，这才挽著包关门走了。

「小鸿，上来陪我，我好紧张。」方宗玺拍拍身边留出的空位，装出一脸的可怜。

姜升鸿只留下病床床头的壁灯，走向躺椅屈腿侧卧，看都不看方宗玺。

「小鸿。」喜欢之人近在咫尺，光只喊著这两字，方宗玺的好心情都能让人听清楚。

「小鸿。」

「小鸿。」

「你够了没，要开刀的人，睡、觉。」

「小鸿，上来，我保证不会怎麽样。」

「小鸿。」

「小．．．．．．」

「再叫我就走，你别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