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大娘把饭菜送进屋里后两人默不作声的将饭吃完。
“我去看段靖。”应青录起身走出屋子。
祁梧栖看放下碗筷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却是担心得很。
段靖是皇家暗护,在执行一次任务时不幸受伤,若非应青录出手相救他早就命丧黄泉。段靖这人是个念恩的人,等伤势好了后,他便请命到应青录的身边做暗卫,这一做便是六年。
应青录这人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旦承认了你在他身边的位置,那他定将你看得极重。如今段靖这受了伤,黑子又没有消息,他表面上虽不说什么,可他定是将那些伤了段靖的人恨在心底。
玉大娘领了应青录的吩咐为祁梧栖端来洗脸水,见他坐在桌旁发呆,便轻手轻脚的将水盆放到架子上,“祁小哥,洗把脸早些歇息吧。我让大夫把那小童在这里守着那屋的人,你也别太过担心。”
祁梧栖醒过神来,“谢谢大娘。”
玉大娘笑着没回话,麻利的收拾好桌子上的碗筷便离开了。
祁梧栖见她离开,这才慢吞吞的起身洗了脸上了床。
这是应青录睡过的床,属于他的味道扑入他的鼻息间,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抚着一侧的枕头。
有多久没与青录同床共枕了?
缓缓地闭上眼,脑子里全是他与他之间的过往。
这可望而不可即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若是落云京回来,他会不会在也无法在青录的面前装得如此淡定?会不会做出一些无法挽回的错事来?
心里已经不能用难受两个字来形容了,他翻过身面朝内壁捂住脸呻/吟出声。
不能再想了,这日子本就难熬,若是再想下去,折磨的无非是自己而已。
微微张嘴一下一下的吸着气,半响之后,他才平复了内心。
……
应青录站在床头看着熟睡的人犹豫片刻后,还是将外衣脱掉下放好后在他的身边躺了下来。感觉到有人靠近,祁梧栖本能的往床的内侧挪去。
若有若无的茶香扑入应青录的鼻间,他伸手捞起身侧之人的发丝放在鼻前嗅了嗅。
他亲眼见过祁梧栖在院子里洗发时用茶叶浸泡发丝足足一炷香有余的,当时只觉得这人闲心过甚没事折腾这些,可此时看来,这茶叶的清幽香气倒是能宁心。就像他这个人一般,不管心里多么的不痛快,一旦看着他,心里的不是便纷纷散去。
从两人相遇到现在,他就没有信过此人。探回来的消息是这个人分明是个傻子,且又在那个地方呆了二十余载不见外人,可他不但不是傻子,二十多年不见生人他却能与人相处得如此自得。
识字,作画,下棋,还有那从未听过的《无根树》,若是常人懂得这些也罢了,可他祁梧栖懂得就不合常理。
后又冒出来个神秘的夫君,若真如他说的那般,他何须留在祁庄后院虐待自己而不随他夫君离去?
身侧的人突然翻过身来,他连忙松开手里的发丝。身侧的人动了动身子将手搭过来环住他的腰,随后将脑袋也靠了过来。
黑暗之中,应青录微眯着眼看着靠在自己肩膀上的人。他这反应……难道那所谓的夫君真的存在?
轻浅的呼吸一下一下有规律的喷在他的颈项上,他的心里却生出了少许的不悦。
睡在他人屋中还如此没有防备!
动手将肩膀上的推开翻过身去,刚闭上眼准备睡觉,结果身后的人又靠了过来。他无奈翻身再次将人推开,可是对方很快又靠了过来。
那发丝上的清香再次袭来,他心下一阵骚动。
此人笑时眉眼如画,静时宛若磐石,而今闭眼沉睡时分明什么表情也没有,而他却觉得万分勾人?
他已禁欲不少时日,这是在考他的耐性不成?
胯下肿胀,应青录真想一个翻身将人在身下,可是脑海中闪过对方白日里的清浅笑颜便硬生生的制住了邪念。
他深吸了一口气咬压重新翻过身,在心里直骂了一声活受罪。
黑暗之中,他并未看到身后的祁梧栖悄然睁开了眼,那双眼中有笑,又怨,有无奈。
……
次日祁梧栖醒来时应青录已经不在,在床上再躺了会儿这才懒懒的起身。
在打扫院子的玉大娘见他出来,便连忙搁下手中的事去给他端了洗脸水来,“小哥昨日定是睡得好。”
“如何见得?”
“这气色啊就比往日起床时好得多。”
祁梧栖不可置否的笑笑,“那屋里的人醒了吗?”
“醒了,应小哥正在屋里和他谈话。也不知道那童管事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今天一大早就来看望过了。”童管事就是洛府的管家童潇。
祁梧栖用帕子把脸擦干净后随意笑说道:“他不是洛府的管事吗?大娘你跟着叫什么管事。”
玉大娘拿起扫帚继续打扫庭院,边扫边回道:“咱们曲芜的人啊,都这么叫他。前些年曲芜周边闹了灾荒,有好多灾民来了咱们曲芜县。曲芜的县衙管不过来,那洛府的洛老爷便捐了不少银两出来让童管家帮着县衙安顿灾民,这一来二往的大家都这么叫上了。”
祁梧栖挑眉,心里不做任何评价,“大娘,你收拾一下这里,我进去看看。”
他将帕子丢到水盆立后,便往那屋走去。
门是轻掩上的,他动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祁梧栖迈步走进,一眼望去,便瞧见应青录敲着二郎腿坐在凳子上喝茶,而作为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