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梧栖用手指戳了戳马儿的鼻子,马儿不爽对着他一喷,于是祁梧栖本来就没表情的脸更是没了表情。
马背上的应青录被这情形逗得顿时连连大笑,“你这是作甚啊?”
祁梧栖抬起头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应青录其实在看到他跟马儿对视时就已经看出他不会骑马了,“不会?”
谁说不会的?只是……上辈子会,现在不会而已。再则即便是会骑他也只能装着不会,因为他是【才】从祁庄出来的,他上何处去学骑马?
应青录拍拍身下的马儿后向他伸出手,“来吧,跟爷骑一匹。”
祁梧栖假意犹豫了一会儿,便走到他的身下将手放到他的手上,应青录微微一用力便将他的拉扯了上去。
马鞍就这么大一点,两个男人坐在上面肯定显得拥挤,坐在应青录身前的祁梧栖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道:“我坐你身前,你如何控马?”
笑容满面的应青录脸色一变,“别乱动。”
他那生硬的语调让祁梧栖的身子顿时一僵,只因——某个硬物顶住他的后股上!他在心里狠骂了一声qín_shòu便不再乱动。
应青录倒是又笑开了,只听得他恬不知耻的道:“你我皆是男人,自然明白男人的某处是经不起磨的。不过看你这反应……还没开荤吧?”
祁梧栖回过头冷声道:“祁某的私事干你何事?”
应青录似笑非笑的与他对视一眼后,便调转马头往前奔跑开去。两人虽骑一匹马,可速度上确实比做那马车快上几分。
马背上,祁梧栖目视前方,而他的脑子却想着他事。之前的计划被打乱,而今只能再想办法阻止青录前行。算算时间,再过两日便到那人之处了,在这两日之中,还有什么事能供他动手脚?
在心里回忆了一遍后他妥协。昨日之事打乱了行程修改了他脑中的【剧本】,若要阻止青录,看来只得自生事端。
一日已过,这一路上倒是顺畅无比。两人进入一家客栈草草吃了晚饭后,便各自回房休息。
祁梧栖坐在凳子上直直的盯着那桌上的油灯灯蕊,直到油灯里的油耗去一半,他才吹熄灯火起身出了门。
第二日,应青录想着就要见到那个人了,便起了个大早前去祁梧栖的房间叫他起床,可是敲了半响的门还是不见他来开门。
“梧栖?梧栖?祁梧栖?”他连着再敲了几下,门才被打开。当他看到满脸通红的祁梧栖时不由得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身体有些不适。”祁梧栖回了一句便转身又进了屋。
应青录快步跟进,他一把拉过祁梧栖的将手放于他的额头处一探,“你怎么生起病来了?”
“我怎知晓?”祁梧栖将他的手拍开恍恍惚惚的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
应青录走到他的床边拉过他的手把了一会儿脉后便皱眉道:“昨日还好好的,怎么不过一个夜晚便伤风得如此严重?你先歇息一会儿,我去叫人给你抓些药。”说完,他便起身出了门。
祁梧栖没去理会,他缓缓地闭上眼。
青录,梧栖不能让你见到那个人,能拖一日便是一日,待你再赶去时,想必那人已经离开。
只是祁梧栖没有料到的是自己如今这身子根本就不足以抵抗这一场来势汹汹的重病,他这一病,便浑浑噩噩的怎么也醒不过来。
祁梧栖在做梦,上一世,这一世重生前,两个梦境交错在一起让他分不清那个才是自己。
梧栖,哥来看你了,今天我去给爸妈上坟了。
祁梧栖!你竟敢将他送给本王的茶壶摔碎?来人,给本王废去他的一双手!
梧栖,我原谅商天成了,过两天哥就带他来看你好不好?
祁梧栖,你告诉本王!你告诉本王为何他要欺骗我?
梧栖,今天的阳光很好,哥带你出去晒晒太阳。
祁梧栖,你会不会背叛本王?
祁梧栖,别走……
祁梧栖,做吾之妻可好?
吾妻,你看那雪梅开得多盛?让为夫折上一枝送你。
吾妻,青录一生有你足矣。
吾妻,好好地在看看我,望你来世也莫忘了我应青录。
吾妻……
吾妻……
哥……夫君……
第十八章
应青录自己会一些歧黄之术,他写好方子让人抓好药熬好后端来喂祁梧栖喝下,可过了几个时辰后病症反倒加重。深知祁梧栖的这伤风不是靠喝药就能治,于是他便让人去请来了大夫。
大夫来了之后便为他扎针,扎针后的几个时辰倒是好上一些了,可到半夜时却又开始反复。
……
“如何?”见大夫收了手,应青录便开口问。
新来的大夫摸着胡子沉默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位公子的是得了风寒引起的热症……”
“我是问他为何会如此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