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和预想的差距有点大,但好歹是两个字的!
紫蓝色的光线已在达纳特斯说话的同时贯穿了黑影。
一声哀嚎响彻上空,随即黑影如同烟雾般慢慢散开了。
达纳特斯收起结界,桐威往前走了两步,确定自己不会突然撞在什么看不见的墙壁上,这才道:“那东西是什么?”
“喜欢依附在老旧的东西上,吸收回忆和思念,如果长得太大了,就会开始吃人的灵魂。”
“……”听起来好像很可怕。
达纳特斯听见楼下警察上来了,他伸手拉住桐威,桐威只觉眼前一花,自己已回到了轿车上。
“……所以你每次能出现的这么及时,就是靠这个?”
达纳特斯嗯哼了一声,摘下手套,拿出钥匙发动汽车。
桐威靠在座椅里,“去医院看看吧。”
“随你高兴。”达纳特斯拉起手刹,踩下油门,桐威突然趴到座椅之间的缝隙里,挤着脸看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你的问题有点多。”
桐威眯眼,“你这是嫌弃我?”
“不。”达纳特斯温柔的笑起来,“你怎么能这么想?”
桐威又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随即才道:“我的安危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找上我?”
达纳特斯似乎在想怎么回答,桐威截住他,“别告诉我你没钱,需要工作,也别告诉我你丢失护照回不去什么什么国。”
这些理由如今看起来都特别荒诞,比童话故事还荒诞。
达纳特斯顿了顿,“我一次可以回答你一个问题。”
“哦?”桐威兴奋起来,“那你就回答,我的安危和你有什么关系?”
“因为你是付我工资的人。”
桐威一脸“少来”的表情。达纳特斯笑起来,“其实是因为,你有我需要的一样东西。”
桐威一愣,“什么东西?”
“这是第二个问题了。”达纳特斯看了一眼后视镜,“你可以留着下次再问。”
☆、八
桐芳接到消息,也匆匆赶来了医院。
距离图书馆最近的妇幼院里正坐了许多人,有一部分是在图书馆受伤的,不过伤得都不严重,正被护士消毒包扎伤口。
桐芳一路找过来,方沉已经包扎完伤口正穿衣服。
他的后背被玻璃残渣划伤许多口子,纱布绕着胸口裹了几圈,他旁边的蓝色塑料椅子上坐着方武,小孩正拉着桐威叽叽喳喳。
“没事吗?”女人的情绪一下收敛起来,冷淡地看着多年不见的前夫。
方沉抬起头来,眼里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很快礼貌微笑:“不碍事,只是小伤。”
桐芳漠然道:“我问的桐威。”
方沉有些尴尬,扯了扯嘴角,将方武拉过来,“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我以为这辈子我们都不可能再见面了。”
桐芳看了一眼瞪大眼的小孩,心里涌起一阵陌生的苦涩。她的面容上没有丝毫改变,只漠然道:“如果可能,我也不想再看到你。”
她目光落到桐威身上,“没事就走吧,我是缺席会议过来的。”
桐威早对她的态度习以为常,他起身揉了揉弟弟的头发,“再见了。”
“下次什么时候见?”小孩兴致勃勃,“我们一起去游乐园吧!”
桐威一勾嘴角,“如果还能再见面的话。”
他放开手,双手插兜,对着父亲吊儿郎当地挤了挤眼,“保重,那叫什么来的……哦,对,祝事业一帆风顺,家庭美满。”
方沉好笑地看他,“这是什么?生日祝福?我生日已经过了。”
“难道要让我说后会有期?”桐威摇头,“还是无期得好,好好过你的日子吧。”
他像个长辈,伸手拍了拍方沉的肩。随即带着达纳特斯出了医院。
这算个不完美的见面,但桐威庆幸一点,因为那黑影的打断,让他们之间并没有留下不好的回忆。如果结局是停在他的冷言冷语上,从此再不相见,未来有一天回忆起来,也许会后悔也说不定。
不是有句话这么说么?好聚好散。
虽然用在父子之间略显奇怪了点。
桐芳的车就停在外头,开车的是家里的老司机了,姓王,桐芳一直叫他老王,桐威则叫他王伯。
王伯今年有五十了,也算是看着桐威长大的,在这个家里,也算是最了解桐威的人。
王伯自己有个儿子,学业好,长得也不错,年纪轻轻就进了银行做了金融方面的工作,月薪用万数,最近找了个女友,听说也是银行的,总之前途不可限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