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觉得可以逗一逗他，又不知会是怎麽样的情景。

“我看到你睁眼了，起来吧，别装死。”沈渊声音里有些笑意，只盯著他的脸，勾起嘴角。

纪瑾瑜自然是不敢睁眼的，本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叫他下意识闭眼的，这下听声便能认出影子的主人，更是不敢睁眼了──谁知道睁了眼会怎麽样。

“你真是打算装死了？”沈渊俯下身来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眼睛，又停在了眼睛上。

“你若是真死了，我可就按下去了，眼睛下了别怪我。”他加了些力气，看到纪瑾瑜的眉毛皱了起来，“你若是没死，就哼一声点点头，怎样？我数三个数，三──二──”

“……到一了。”

话音刚落，纪瑾瑜就侧过头把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捂住了脸，又隔了一会觉得不安全，自己把整个人都塞到了被子里。

“……”沈渊不知道该哭该笑，隔著被子伸手推了一下缩成一团的纪瑾瑜，就看到纪瑾瑜又往後缩了缩。

这……算不算是撒娇？

沈渊似乎对纪瑾瑜的反应相当满意，又伸手推了一下，不意外的看到纪瑾瑜颤抖了一下不敢动了。

如此往复。

然而短暂的兴趣过去後沈渊便更觉得不耐烦。

“好了，闹够了就出来。”说罢，便掀开了纪瑾瑜死死抓住的被角，然後整个扯到一边。

纪瑾瑜吓了一跳，颤颤巍巍的背对著沈渊闭上眼睛又缩成一团──完全自卫的行为。不知道为什麽，就是不敢看他。

“你……！”沈渊是了解纪瑾瑜这种自卫行为的。

记得他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纪瑾瑜就是这样背对著他缩成一团让他误以为那後园里藏了个女人的。

这种行为的屡次出现让他觉得胸闷──“你干嘛这麽害怕我？！我是打你了骂你了还是……”说到一半便说不下去了，这些平日里对自己妻妾或是在外对青楼女子的说辞似乎对纪瑾瑜来说──全中了。

打过他骂过他，甚至上了他。

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纪瑾瑜。

“……罢了，我是来问你今日为何打月莲的，你不是会说话了麽，说给我听。”沈渊面无表情，语气里也没有一丝波澜。

纪瑾瑜没说话。

沈渊似乎了解了什麽，便又重新问道：“那你告诉我她对你说了什麽？”

……“下贱……不要……脸……”

纪瑾瑜声音很少，发闷，有点沙哑。不知道是因为缩成了一团的原因，还是因为长期没有发声所致。

默然，沈渊点了点头：“那我知道了，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光缩著也不会长出壳来的，我走了，下次别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