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说的是事实,他在这里的几天裴一叶并未对他怎么样,甚至是没有禁止别人来看他。弄不懂裴一叶的意思,司空摘星倒是呆的挺舒服的。
其中有几次受不了了,司空也曾经出去过,不过很快就自己又回来了。回来之后他不过是换了身干净衣服,出去,他也只是洗了个澡罢了。被司空摘星阴了一次,冲昏中清醒过来之后的裴家军,更是个个都戒备的看着司空摘星,生怕司空摘星什么时候又以碎石代替他点了众人穴道。
这段时间不少人都喜欢往他这里跑。这其中,颜无便是每天必来的,给他带吃的带换洗的衣服,“说起来若不是颜无是个男人,我都想要把颜无娶回去的养着了,又会做饭又会洗衣服,而且还很温柔……”像是想到什么,司空在大牢中突的轻笑开来。
说完这话,他懒洋洋地在牢中翻了个身,烛光,便照了在他的侧脸上。
司空双眉修长,衬得他的脸越是充满男性的俊气和魅力,但那双仿佛随时都清澈见底的眼晴,却是随时都是那么懒散,和他有些不符。他鼻子挺直,嘴唇淡薄,嘴角微微上翘,看来也有些冷酷。但只要他一笑起来,坚强就变作温柔,眉眼间的冷酷也变作懒散,就像是温暖的春风吹过了大地。
花夙风愣了愣,突的想到,是不是正是因为知道这个原因,所以司空摘星在外人的面前总是笑着,让人看不出他眉间的冷冽和冷酷。
牢中司空摘星抬手挡住有些刺眼的烛光,眨眼睛笑了,目中闪动着的满是揶揄的光芒,却又充满着漫不经心,“既然不是找我打架,那你又到这里来做什么?总不能是来看看我过得舒不舒服吧?”
花夙风依旧还是不说话,只是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手。
见花夙风没说话,他眨着眼睛笑道:“怎么,要不要进来坐一会儿?”
牢中总是充满着一股子潮气,可是呆久了也就习惯了。至少司空现在是闻不出什么味道来了,只可怜那些裴家军,没日没夜的在这里陪了他好几个白昼黑夜,不歇不停的。花夙风自然也是受不了这里面的味道的,他才进来没多久时间,司空就已经看他皱眉好几次。
再看花夙风那一尘不染的干净衣服,司空在心中瘪嘴,这花夙风不会是有什么洁癖吧!这么想着,司空倒是更加有了想要让花夙风进来‘坐坐’的心思。
眼角划过花夙风无论何时都站得笔直的背脊紧实的线条,不禁好笑,最近他是变得越来越没个正经了。
再看牢外的那些瞪圆了眼睛的人,司空摘星眼中有些可怜,可他们却纷纷皱眉,绷紧神经。瘪瘪嘴,司空讪然收回眼神。继续注视面前的花夙风。
“不用了,你没死真是太可惜了。”顿了顿,花夙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我还有机会亲手杀了你。”
司空闻言当即就笑得弯了腰,在看到花夙风越加黝黑的脸之后才不慌不忙的敛住笑,道:“你这个愿望怕是难达成了,不过你要是有兴趣尽管追着我试试看好了,反正我现在是债多不嫌重。”
司空的笑声在牢房中传开来,多了几分空旷。
几次的相交他也已经摸清楚花夙风的性子,知道他不是多言的人,所以没等到花夙风的回应他也接着说下去。他道;“正好,我在这里也呆腻味了,不如你给我讲讲江湖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离开这么半年,司空摘星最想打听的还是清虚子的事情。除此之外,便还有那魔教的事情,依照霂知秋的性格,在他逃跑之后怕是安生不了多久……军队虽然不是个消息闭塞的地方,但是江湖中的事情知道的还是少的。
司空摘星想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他拍着身旁颜无让人送进来的被子,道:“这里没有太阳你就坐下来陪我晒晒烛光好了,顺便告诉我些江湖上的事情。”
“江湖上没什么事情好讲。”花夙风嘴上说着‘没什么好讲’,但却已经打开了话题,“江湖上自从你的事情之后便一直很安静,唯有玄月阁的人一直不安生。”
听花夙风提起玄月阁,司空多了个心思,他道:“不安生?什么意思?”
花夙风说话声烛光微微摇曳眼,他眼中便像是承了那份霞彩般波流转,他道:“玄月阁以极快的速度崛起,并在江湖上占据大部分势力,一些稍小的门派都已经转而投靠他们。”
“并且在这段时间内,玄月阁逐渐扩张着自己在其他地方的势力,前几天才成了朝廷的官商。”花夙风冰冷冰冷的声音在牢房中传开,“不过就算是如此,玄月阁的阁主的身份依旧还是没有被查出来。”
“除此之外还有吗?”司空问道,玄月阁的事情他虽有兴趣,但是现在却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你想知道什么。”花夙风看了眼司空摘星,冷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