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中传来一声冷哼。

金色光点，穿破珍贵香木制造的车壁而出。

这金色光点小如蚊虫，一片雪花就能将它覆盖，但它穿过乱舞的雪花，直击老妪胸口。

老妪不闪不避，掌中拐杖九个蛇头齐齐高扬，吐着蛇信，如遇蛙鼠，争相噬之。

“砰！”的一声，是瓷器碎裂的声音。

声音极小，却是静夜坠针，小而清脆，入耳清晰。

四周并无异样，雪花自飘风自流，全无盖世神通毁天灭地时的风起云涌，连魔气都不显现。

拐杖并未粉碎，它只是被一穿而过，打通一条针眼般的洞孔，九个蛇头顿时耷拉着脑袋，一片死气。

金色光点继续向前，但暗淡许多，好像吹口气它就会偏向一边，熄灭掉。

老妪却如夜枭啼哭一般惨叫一声，遭受噬心之痛。她手抚胸口，身体暴退，雪白无瑕的旷野，洒下一道血线。

声音尖细钻入耳膜，刚刚填补人手，恢复阵容的魔兵，双手塞住耳朵，表情痛苦，修为较浅者，倒地翻滚，更有甚者七窍流血，晕厥过去。

平天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扶持起来的绝影和墨云驹，再次趴在地上，口吐白沫。

忽然脖颈一松，平天双膝跪倒，双手着地，喉头一甜，鲜血夺口而出。

浑身痉挛，疼痛如剥皮剔骨。

但身体自由了，他默念即便清心佛咒，意识清明。

只有一个呼气的时间，平天已经走了一趟鬼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