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纯闻言,整个人都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才要开口,曹昂却是长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路将军也不必自责,叔父也不要生气了。这一次让刘备逃脱,是我太过自大,布置上出了问题。若是事先和路将军、朱将军好好商议一番,想来刘备必然授首,我在后方也不至于有性命之忧。这个刘备,难怪父亲颇有些忌惮他,果然是有些手段的,我还是小瞧他了!”
朱灵、路招二人闻言,皆是沉默不语,一旁的曹纯也是连连叹气。不过朱灵还是拱手对着曹昂道:“大公子,事已至此,自责也没什么用。刘关张这一次仓惶逃窜,手下也没有多少兵马,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如今袁术军虽败,可是袁术还未授首。眼前当务之急,还是斩杀了袁术,保证南方安稳才是。”
曹昂闻言亦是点了点头道:“朱将军说得对,这一次袁术大败,说什么也不能让他逃了。况且江东的孙策也不安稳,广陵的陈登虽然虽然一直在谋划江东,可是收效甚微。若在让玉玺落回到孙策手上,只怕江东之地尽归孙家矣。朱将军。我看还是择出一支精兵,稍事歇息后随即出发追赶袁术,你看如何?”
朱灵闻言一拱手道:“大公子所言,正是我心中所想。我立刻就去安排。”
这边的曹昂在和众人商议,另一边败退的袁术,好不容易逃到一个荒村之中,暂时休息,此刻身边已经不足两千人。本来人数还没有这么少,可是败退途中,却又遭到雷薄、陈兰二人的背叛。说起来他们两个对于袁术,早就是失望透顶。横征暴敛,民不聊生,要不是桥蕤,他们两个早就弃袁术而去了。如今桥蕤战死,他们两个更是无心再保袁术,因此二人带着人马,劫了袁术的军粮,径直往北边投去。而现在的袁术身边并不过一千,粮草更是只剩麦三十斛,再无其他。
正在一间破屋中安歇的袁术,手中也不过只有一个麦饼充饥。才咬了一口,粗砾的麦饼直让袁术觉得自己的嗓子都被剌破了一样。顿时大怒道:“来人,给我来人呐!这么粗的饭食,你们要朕如何下咽!还不快去给朕准备蜜水?”
袁术本就只待在一个破房之中,喊声之大,门外之人又如何能听不见?本来就只剩下麦三十斛,我都没得吃,你能有的吃就不错了,还嫌无法下咽?还想要喝蜜水?那烤饼子的士卒闻言,不等屋内侍卫答话,顿时大喝道:“门外只有血水,哪来的蜜水!主公你要喝吗?”声音之大,直让附近的士卒齐刷刷的看着喊话之人,只见那人喊完话,居然径直起身道:“这等昏主,老子不伺候了!”
袁术在屋内自然听的也是清清楚楚,闻言更是大怒,才要说话,一张口话还未说,一口血径直喷了出来,直把屋内的侍卫吓了个手忙脚乱。袁术这口血一吐,登时昏倒,直到晚间才悠悠转醒了过来,神志未清之时还依然喊着“蜜水”二字。
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嘲笑道:“生死之际,却只想着蜜水,唉,真不知道你是如何能够割据淮南之地,成一方诸侯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