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统领府对此嗤之以鼻,随手转交总理府处理,但范二喜随信转来的金国最新情报引起革库里的注意——范二喜报告,金国正蓝旗旗主德格类于十月初二暴亡,旗主之位至今空缺,正蓝旗内部似乎出现不稳定状况,另外金国把归附的察哈尔人都调往义州住牧,察哈尔汗留下的女人也有了归宿啦,窦土门哈屯如愿以偿嫁给金国汗,俄尔哲图哈屯赐给阿巴泰,苔丝娜伯奇被豪格弄到手,囊囊大哈屯本来是要赐给大贝勒代善,却突然冒出个吃奶的儿子,还非说是察哈尔汗的种,代善不想要,金国汗只好也娶回家,随手把无人问津的察哈尔汗的妹妹泰松公主塞给代善。
叶赫人革库里负责处理金国事务,虽然离开辽东快二十年了,但凭借着对诸申的了解,本能地感觉到金国将有大事发生,立刻要向大统领汇报——金国的国事其实就是家事,李榆、刘兴祚与金国上层密切接触过,完全能根据蛛丝马迹判断出金国的未来走向,这是丰州的情报优势,相比之下丰州的情报摆在金国人面前,他们也弄不懂怎么回事。
李榆看完范二喜的报告,立即脸色大变,手不由得开始发抖,革库里声音低沉说道:“有件事常书不好说出口,大统领肯定不知道,但我从归附的正蓝旗人那里听说了,莽古尔泰周年祭的时候,正蓝旗官员一起到老旗主坟前祭拜,还去看望老福晋,这是在示威呀,金国汗听说后大发雷霆,喝令各旗官员向正蓝旗固山额真脸上吐口水,还让诸贝勒、贝子的福晋一起辱骂莽古尔泰的福晋,这对我们老诸申来说是奇耻大辱,德格类活着也许能压制住正蓝旗的怒火,但现在他死了,而且也死得蹊跷,金国汗和正蓝旗的矛盾已不可调和,就看谁先下手了,金国肯定要出大事。”
鄂尔泰点点头:“金国汗野心勃勃,我们甩给他的那块传国玉玺更助长了气焰,改族名满洲,无非是想独揽大权面南称帝而已,自古称帝必立威,杀人是肯定的,哼,金国越乱越好,我们真求之不得呢。”
“我再添一把火,金国那份要货的清单总理府议过了,武器还是照旧,爱要不要,我就不信他们能买到更好的东西,双方交易一律以银钞结算,没银钞就拿银子来,休想用烂人参、皮张充数,不过为了帮他们养成用银钞的习惯,钱不够我们可以借给他们一点。”李建极也凑过来说道——金国那群土包子的银子不骗白不骗,金国人不知不觉中上了钩,他忍不住就想乐,不过这还不够,“大统领,让他们穷折腾吧,自相残杀也好,打明国也好,反正没我们的事,还正好趁乱掐住他们的脖子。”
“你们都不懂,诸申不动手则已,一动手就是血流成河”李榆使劲摇着头,沉默一会儿后才说道,“尽快通知范二喜,还有盛京、乌兰哈达提塘所,若有逃亡满人愿意投奔丰州者一律收留保护。”
大家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李榆,大统领真要干预金国内政呀!李富贵最先反应过来:“大统领说的对,逃亡满人一律收留,特别是勋贵、官员,把这些人拉到我们这边,以后有大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