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天蔚就见地上堆满了竹篾和竹条,角落里还放着几个编好的竹篮。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整理着竹条,见到生人进门,赶忙走到自家娘亲身后躲住,边伸出脑袋瞧着天蔚和殷侯。
听明白来意,妇人从大桌上拿出几个盒子:“家里只有这些了,最近都没有空闲去后山弄些回来。”天蔚将东西收好,又
礼貌问道:“不知大嫂家里,可还有其他冲茶喝的料子吗?”
“我们家都用竹叶!”一旁的小男孩插了句话,有些怯生生地望着天蔚:“竹叶很好喝,一点也不苦。”
天蔚立刻来了精神,柔声问道:“那能拿给我瞧瞧吗?”小男孩点点头,跑到桌子上,又抱来一个盒子,双手递给天蔚。
天蔚打开盒子,见里面装着淡绿的竹叶,样子还挺小巧,只比茶叶大上一圈而已。两指拈了几片,凑到鼻下闻了闻,觉得清香四溢。天蔚眼睛一亮,有些不好意思地问道:“能麻烦您给我们泡几杯吗。”
妇人温和应了,不一会就给几人端来了茶水。殷侯小酌几口,只觉这茶水倒和那荷叶茶有些相似,清香爽口。虽然味道不是很浓郁,但也算回味甘甜。又端起杯瞧了瞧,殷侯冲那妇人指了指杯子:“不知您这茶是从哪里摘来的,是全年都能摘着吗?”
章节目录 一个没有小叉叉的人
“这是后山竹林里摘的,若是像您现在喝的这种,只能是在初春寻些。到以后摘的叶子就会变黄,味儿也不同了。”妇人仔细地回答着。看着殷侯和天蔚衣着富贵,若是能要这茶叶,定是会有些银钱入账的,也好贴补家用。
黄色?天蔚惊喜地和殷侯对视了一眼,立刻追问:“那黄色叶子味道如何,可是很难存下来?”
“这倒不会,天气入了秋,这叶子也不会干的太快,留个一两个月不出问题。只是味道没有绿色的清甜了,带了些苦。
”说罢,妇人拿起那盒子,朝底部翻了翻,真找出些去年陈下来的黄竹叶,又给天蔚泡了一杯。
吹了吹漂浮的叶子,天蔚小心地喝了一口,吧唧吧唧嘴,觉得和绿叶没大的区别,苦味也只是刚入口时才有,咽下去后却很是清爽。天蔚又将杯子递给殷侯,殷侯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入口后,反而觉得这黄叶比那绿叶,更是让自己喜欢,茶自然是要些苦味才习惯,苦尽甘来更别有一番滋味儿。
“大嫂,你这干果和这绿叶茶我都要了。这竹叶你有多少就给我多少,我都收。至于价钱,就按干果的价格来,你看怎么样?”将杯子递到殷侯手里,天蔚一副掌柜的样子说着。
林凡坐在一旁,实在瞧不下去,扯了扯天蔚的袖子:“你别急啊!万一这不受欢迎,这些东西你要怎么办。”收些干果自己还能理解,毕竟村子里家家都喝着,这竹叶茶虽然不错,可是万一镇子里的人瞧不上,这些银子就砸到水里去了。
嘿嘿一笑,天蔚拿袖子挡住脸,偷偷和林凡道:“没事儿,反正也是记在殷蛰账上,我才不掏银子。”这村子里很多都是殷家的租户,把殷侯推出去最正确不过了。
商量好收购的细节,妇人送他们出了门。几人随着村子媳妇又跑了几家,收了十来斤左右,让林凡和许年带了回去。殷侯和天蔚转向,去了前两天去过的茶园里,看了看采下的新茶,约好明日来取。
七七八八弄好,时候也已经快要到傍晚了。二人正往许年家走,却被村长媳妇拦住了,说是让二人去吃顿便饭。人家陪着自己跑了一天,二人不好意思推脱,便被拉去了村长家里。
进了门,殷侯发现十几户殷家的租户都来了,正围了一大桌等着自己。村长将二人拉上桌,坐到了正中间,笑呵呵地道:“听说殷家二位少爷来了,这不,其他户子也都来凑个热闹。前段日子二位东家成亲,我们也没法子去,今天趁着机会一定好好补补!”众人也都哄起来,纷纷道着恭喜。
两人也没法子,只好咧着嘴冲大家道着谢。下一秒,自己手里被塞上了蓝花大碗,村长端着酒坛就给二人满上:“说这喜事那就得上酒,光说不顶用,咱们今晚一定好好敬着东家!”其他租户们纷纷应着,也把自己的碗给满上了。
架不住村民的劝酒,殷侯和天蔚都只能抱着大海碗咕噜咕噜灌酒。这村民可不像之前客人们斯文,一人上来都是几斤的量,就是殷侯帮着顶了一小半,也把天蔚灌得直犯晕。这上桌饭还没下肚,殷侯和天蔚已经有些飘了。
不知道光了村长家几坛酒,喝到后来,有几个汉子直接躺倒地上起不来了。殷侯倒还清醒,天蔚完全就不行了,趴在殷侯背上打着酒嗝,眼里打直。酒过三巡,村民们也觉得差不多了,才满意地放过二人。找了两个还算清醒的村民,就将殷侯和天蔚送回了许家。
谢过送回自己的村民,殷侯架着昏沉沉的天蔚进了院子。许年听见响动开了门,见这二人酒气熏天,立刻把他们扶过来。帮着殷侯将天蔚靠到椅子上,许年抓抓脑袋:“这村长他们也太客气了,把你俩灌成这样。”
殷侯也坐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没事儿,大家心里高兴。我倒还行,就是阿蔚有点醉狠了。”
“你先歇着,我们熬了点醋,端来给你们解解酒。”瞧着天蔚面色潮红,还直打酒嗝,林凡站起身去了厨房。端来两碗陈醋,殷侯直接大口喝了下去,酸是酸了点,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