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做成此事,本王免不了还要请侯爷与三位将军出力。而且侯爷辞官的消息迟早是要传到军中去的,本王希望……”
“王爷希望我暗中传消息给我那三个儿子,叫他们得知此事后也不许闹事,是么?”
李云恪点头,“正是如此。”
袁老侯爷稍作沉吟,重重在椅子扶手上拍了一巴掌,站起来道:“好,五年老夫还是等得的,权且相信王爷这一次。”
李云恪没想到事情会这般顺利,起身向他深深行了一礼,“多谢侯爷信任。”
“侯爷无需谢老夫,若不是齐岚大人和其余几位大人这两天没少往老夫这里跑,老夫也不见得会相信王爷这番说辞。”
听了这话,李云恪脸上丝毫不见意外,显然是早就清楚的。他并未接过来继续说,只开玩笑道:“真到了打起来的时候,若是人手不足,本王说不定还要再来请求侯爷领兵上战场,到了那时三位将军不会来和本王拼命吧?”
袁老侯爷被他这句话点燃了胸中尚未冷却的热血,背脊顿时挺得笔直,“小崽子要是敢来拦我的路,我先一枪一个,把他们都挑了!”
李云恪大笑,“所以为了等到那一天,侯爷千万保重好身子,不要气坏了。”
回到王府早过了子时,李云恪从后门进来,先去沐了浴。本想这么晚了就在自己房里睡一夜不去打扰南宫煊了,可他躺下后怎么都觉得姿势不对,翻过来倒过去折腾了半天也睡不着,最后还是决定去静苑。
到了南宫煊门外,他轻轻一推,门便开了——没想到南宫煊倒肯听他的话,真不再上门栓了。
李云恪轻手轻脚地关上门走到里间,脱掉披在身上的长衫躺到南宫煊身旁,将他小心抱进怀里,这才觉得姿势总算摆对了。
南宫煊也没睁眼,道:“我说过不许碰到我。”
李云恪:“……”
可南宫煊似乎只是说说,并没有挣动。
李云恪笑了笑,伸手在他腰上按捏了几下,“怎么没睡?”
南宫煊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这么久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直控制不住地转着李云恪的事,不满道:“天这么热怎么睡?你又不许他们晚上也在房里放些冰。”
“要不是你总喊着热,白日里我也不想让迎迎在你房中放冰。”李云恪将下颌卡进他肩窝里,“是不是又疼了,你才到这会儿还没睡?”
这姿势有些过于亲密了,南宫煊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没有,今日孩子很老实,伤口也没疼。”
“那就是在等我了?”李云恪笑出了声,“抱歉,早知道我一回来就该到你这里来的。”
南宫煊差点问出一句“那你还去哪儿了”,话到嘴边才觉不对,又被他给吞了回去,道:“我哪有那个精力等你?你离远点,本来就热。”
李云恪反而将他环得更紧,只是避过了他鼓起的腹部,“不行,你现在只能侧躺,时间一长就累得慌,我给你靠着你才睡得好。”
“我可以靠着墙。”
“墙哪有我软?”李云恪死皮赖脸,“反正不放,快睡。”
南宫煊:“……”
精神了一晚上,被他搅了这半晌,又说了这么多话,居然比先前安静的时候更觉困了。难道说只过了这么两三日,就习惯了房里多一个人了么?从前的种种被这人轻易改变,南宫煊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而且……
他闭着眼感受着横在腰间的那只手臂,心中起伏不定。
似乎对他太过依赖了,且自己好像也无意打破这种依赖。
他摸了摸圆鼓鼓的小腹,暗暗问自己,六个月前的那个南宫煊,还回不回得来了。
最近李云恪有多忙,南宫煊就有多闲,每日除了养胎,就只有等消息这一件事好做了。
他不知李云恪是不是叫人去打听了,消息又何时能传回来,每日便只好干等着。
这日李云恪用过早膳后走了没多久,许明曦便从外头跑进来,将正在院中散步的南宫煊扶到池塘边的石椅上坐下,道:“教主,你是不是待得无聊了?前头有热闹,你去看么?”
“什么热闹?”换作从前,南宫煊是定然不会打听这种事,而是一口否定的。可如今算是被许明曦说中了,他真是无聊得快要受不了了,便问了这么一句。然而话一出口他又皱起眉,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摇了摇头,“算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