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鲁西贝拉……”
就这样,一度被朱狄斯谋划着成为皇后的、元老瓦罗的女儿鲁西贝拉,如今竟然被尼禄指为了朱狄斯的妻子。
当瓦罗收了了那一大堆聘礼的时候,竟然喜出望外——他早就放弃了把自己女儿嫁给尼禄那疯子的念头,而朱狄斯,不仅年轻英俊、头脑灵活、富可敌国,还是奥古斯都家族的后代,更是尼禄的宠臣,将来必然会直踩青云上,可谓乘龙快婿、前途无量。
相互勾搭已久的朱狄斯和瓦罗早已没有了什么新鲜感,而朱狄斯对于那水当当的大美人鲁西贝拉,更是没有半分的情`欲。但是,作为一个成年的罗马公民,娶妻的义务不可不履行,索性就顺其自然吧,只要这一切不会影响他以往的生活。
可是,当朱狄斯百般无奈地在两人经常约会的小树林里将这件事告诉奥托的时候,奥托竟然十分高兴地祝福他,甚至表示自己一直在期待这一天。
朱狄斯的心一下子被浇了个透心凉,揪起奥托的衣领就把他狠狠地向后推了一把,直推得奥托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奥托终于糊涂了,大声问:“朱狄斯,你,你这是做什么?”
走到了这一步,一直在奥托面前维持着自己骄傲和自尊的他,也终于撕破了脸皮,咬着后牙槽、眼角挂着泪地质问奥托:“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么?情人?或者连情人也算不上?!”
“我说过,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你放屁!”向来善于在人前控制自己情绪的朱狄斯,竟然在此时此刻无法抑制地大吼起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应该是像我们的父亲赛扬斯和鲁基乌斯那样,深深相爱,至死不渝!”
奥托沉默了。
风吹过林间,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天高云淡,万物苍凉。
当朱狄斯依旧情绪激动地喘息着,当阵阵北风依旧在吹着的时候,奥托轻叹一声,缓缓地开了口:
“朱狄斯,我们的父亲是相爱的,但是,若他们没有结婚,又哪里来的你和我?”
朱狄斯忍了很久的眼泪哗地就流了下来。
“所以……”只听奥托继续说道,“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若混淆了理想与现实,那岂不是太荒谬了吗?朱狄斯,我爱你,我非常爱你。可是,我们两人都应该面对现实,不是吗?”
朱狄斯缄口不言,只是不停地滴泪,让奥托无所适从。终于,奥托抛下了朱狄斯,长叹一声转身去了,只留下了朱狄斯一人在尴尬的缄默中独自痛苦……
半个月后,朱狄斯娶了鲁西贝拉。
罗马的婚礼总是妻家包办的,于是两人的婚礼便在瓦罗的家中进行。
娇美可人的鲁西贝拉穿着白色的礼服,带着黄色的面纱,挽着高高的发髻,挂着甜美的微笑。她一脸幸福地挽着自己丈夫的手,在众人的见证下倾听着祭司宣讲婚姻的誓言。
朱狄斯表面山带着倾倒众生的微笑,可内心却阴暗得如同暴风雨前的黄昏。
他的余光扫在了奥托的脸上,看着他真诚的、充满祝福的笑容,朱狄斯却暗暗立誓:他定要夺走奥托的幸福,定要让他失去已经到手的波培娅。不为挽回他的爱情,而为报复,如此而已。
是的。
在踏入罗马城的第一天起他便立下了誓言:但凡伤害了自己骄傲和自尊的人,不论是谁,都决不能轻易放过。更何况,是这个占有了自己身体无数次、现在却能够潇洒地“面对现实”的男人……
【14】美人夺入帐,幼子抢进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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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婚后的鲁西贝拉欢快地做起了她梦寐以求的家庭主妇,一时间,朱狄斯邋邋遢遢管理的家被搞得井井有条;婚后的朱狄斯脸上洋溢着爽朗的笑容,举止潇洒、言行得体,积极地参与着各种公共活动,在尼禄身边越加活跃,把自己那颗阴暗到黑炭一般的心一层一层地小心裹好。
终于,朱狄斯决定出手了。
那一天,朱狄斯雇了两个男人演绎了一场让人头大的财产纠纷,然后去奥托那里打官司,轻松地将奥托纠缠在了公务上;而朱狄斯自己,却假装不晓得奥托不在家,面带微笑精神昂扬地去找他“商谈政事”。
果然,一切都在朱狄斯的意料之内——奥托不在家,于是波培娅接待了他,吩咐奴隶们端茶倒水地伺候着他,并挽留下在此等候奥托回来。事实上,朱狄斯哪里是来找奥托的呢,分明就是冲着波培娅来的。
朱狄斯依然清晰地记得初见波培娅的情景。作为安东尼的妻子的时候,波培娅倾国倾城的容颜中透着少女的娇羞和清纯,像一颗尚未熟透的果实。朱狄斯曾以为经历了离婚风波后的波培娅会意志消沉、容颜憔悴,却不曾想过了这些日子之后,再见她时,她竟然蜕变成了一个妩媚性感、成熟诱惑的女人。
面对日渐风情万种的波培娅,朱狄斯忍不住直言不讳道:“你可知,当时逼迫你和安东尼离婚的事,其实,是我做的。”
没想到波培娅只是挑着眉毛笑了笑,道:“早知道了。”
“难道你不恨我?难道你不爱安东尼?”
没想到,波培娅竟带有些许嘲弄地笑着,慵懒地倚在榻上反问道:“恨?爱?”
看着性格气质已然完全蜕变的波培娅,朱狄斯禁不住继续道:“难道你也不爱奥托?若你不爱他,又为何会为他而蜕变得如此风情?”
波培娅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