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都说外公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只是需要长时间疗养,要我别担心,在学校安心学习就行了。但是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总觉得他们向我隐瞒了什么,从电话里妈妈犹豫和掩饰的语气以及爸爸来看我时凝重的神色我就能看得出来。况且妈妈一去那么久不回来,让我怎么能不担心呢?我知道外公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会有一些小病小痛什么的,但我直觉外公这次患的一定不是一般的小病。但是我又不太敢向爸爸妈妈去追问外公的病情,心里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害怕知道了确切的情况后自己不能接受,仿佛不去追问的话心里就还会存一线侥幸的希望,希望外公真的没什么大碍。但是又总是忍不住去想,整天心神不宁!
已经将近两年没见过外公了,真想马上去郑州看看外公,在他生病期间陪在他身边尽一下孝心,也不枉他一直对我那么的疼爱。可是却就这样被囚在学校里,也不知道“非典”什么时候才能过去,不知道学校什么时候才能解除隔离。顾京也不在,我身边好像有一个大大的缺口,苦闷烦忧都无处诉,憋在心里不知道如何释放。虽然还有苏单和小妹,但毕竟和她们有性别距离,不是什么都能交流的,也不想在她们面前表现出林黛玉式的多愁善感。我每天都要给顾京打电话,可是电话接通后却也只是告诉他今天老师都讲了什么内容,问他在家里待着怎么样,自学得还顺利吗?仅此而已,有些话在电话里总是讲不出来。
常常站在教室前的走廊里看着楼下喧嚣的校园久久的发呆。学校围墙外的洋槐树,在封校前还是一大片光秃秃的枝丫,如今已经长出了一树的嫩芽,碎碎的白色花瓣洒落到围墙里来,一地的春意。被囚在围墙内的我像是在坐牢,从来没有像这样那么强烈的渴望着自由,渴望着围墙外的春色和清风。
越来越多的跑去吉田的教室或者画室去找吉田,和吉田在校园里走一走,或者哪怕只是见见面聊几句天,心情也会好很多。
我旁边顾京的座位万福里常常过来坐,刚开始只是偶尔客串一下我的同桌,后来索性搬了过来。他刚搬来的那两天苏单很不乐意,总是赶他走,说:“万福里你长的太帅太有男人味了,你坐在这里我上课会分心的,赶紧搬回去吧!”我知道她其实是不想顾京的座位被别人霸占,不想我们四个分开。这段时间顾京不在,我们都觉得身边空了很多,都很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