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脸吧,可能觉得你长得比较磕碜。”施嘉端着杯子喝了一口,把杯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说:“糖搁多了。你真不喝阿?”
“不喝,我怕齁着了。”郑屈铭看了他一眼,他又拿起杯子,捧着一口一口的喝,跟喝什么琼浆玉液似的。
“我头发变黑了吗?”施嘉问。
郑屈铭很诚实的摇头,看施嘉挺失望的捋头发又笑着低声说了句:“傻逼。”
两人懒洋洋的聊着天,施嘉靠在门框上就看到褚禾往书馆走来,赶紧喊他:“嘿!兄弟!”
褚禾走近后,看到郑屈铭坐在门口就烦。还有两步就不走了,扬了扬手里的两袋饼干朝施嘉喊:“给你两袋饼干,接着阿!”说完就要往施嘉那边扔。
施嘉赶紧站起来,跨了两步走过去拿饼干:“砸到脸没市场了。”
“我昨天烤的,天气热,你抓紧吃了。”
施嘉左右手各拿着一大袋饼干,一个是骨头模样,一个是几何图形的。掂了掂还挺沉一包:“我一个人怎么吃得完。”
“随便你处理吧。我先回饭店了。”
“不是才一点多吗?都盘点呢,你忙什么?”
褚禾往郑屈铭那边看,翻了个白眼,语气贱得不行:“不想跟傻逼呆一块,怕了,传染我,我上哪治去?”
郑屈铭看他这样觉得乐,勾着嘴笑:“小兄弟你这话说得多不厚道。”
褚禾一听就来气,扯着嗓子就吼:“别给我瞎扯,说得咱俩像不认识似的。讲明白了,你跟我有仇,我才看不上你。别弄得施嘉以为我占你便宜了,还不厚道?我比□□城墙还厚。”
施嘉被搅进两人的仇恨,赶紧摆手道:“我什么都没以为。你俩多大仇?我先说好了阿,要干架出去干。”
“我的错我的错。”郑屈铭哭笑不得:“小帅哥,原谅我吧?”
“算了,我大度一点吧。”褚禾走过去,直接坐门口的地上。又往书馆里看看:“我老板没来阿?”
施嘉在他旁边的门槛上坐下:“他来干什么?对了,楚哥……”
褚禾“诶”了一声,笑眯眯的跟捡到宝似的。郑屈铭看他那样,也笑出了声。褚禾一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气冲冲的说:“憋着行不行?”
施嘉被他俩这状态搞得莫名其妙的,郑屈铭还没来得及解释就被怼得没机会张口,这会还真挺听话,抿着嘴憋笑。施嘉在两人间扫视:“你们很熟?”
“滚,刷脸程度。”
“熟,对门邻居。”
施嘉赶紧接上郑屈铭的话头,生怕褚禾又爆炸:“元哥跟我说你这段时间总炒湘菜?私房菜谱?”
“啧,”褚禾来气,故意对着郑屈铭道:“我得炒一手好辣子鸡,好让某个辣鸡知道什么才是辣子鸡。”
“对对对,你做的辣子鸡最好吃。”郑屈铭答。
“什么阿?”施嘉听得一脸懵。
“这孙子每周二周四中午都点外卖,我一周也就这两天轮休午市。能不能让我安生睡个觉?我就怀疑他是故意的。”褚禾瞥了郑屈铭一眼:“吃外卖也就算了,我还得跟个中介似的给你定的饭接个手。我说大哥,我周周给你敲门让你改外卖备注的门牌号,怎么你是手酸还是脑子酸?外卖回回都送我家来。人外卖小哥一来就问我,这家辣子鸡真那么好吃吗?我一大好青年,能吃会做,再怎么着也该换个口味吧?您大爷倒好,执迷不悟,死心塌地是吧?每次都吃辣子鸡!辣子鸡!搞得我都不好意思拿外卖了,小哥每周一见我就说又辣鸡?这见面频率我都要爱上他了。”
褚禾说了一通后施嘉才懂个大概,就是郑屈铭定的外卖总送对门去了。他是不是故意的,施嘉也猜不明白。郑屈铭是做手工艺的,成天呆在家里吃外卖也正常,干出这事是挺魔性。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的事还扯了个这么久远的恩怨,郑屈铭一直是个挺礼貌的人,也不太像会做出麻烦人的事。
褚禾跟打了鸡血似的,自带辣椒在饭店练手艺这态度也挺奇怪,而且还给他气了这么长时间也挺不容易。
施嘉想了一下,没辙,不想参和他俩的扮家家的闹剧,开了一袋饼干做吃饼群众。
褚禾吐槽完了,郑屈铭也没个要反驳的打算,还坐着跷二郎腿。施嘉都觉得他挺贱了,为了维护发小的形象,只好举着袋子问他:“你吃吗?”
郑屈铭伸手要拿,距离太远,只得收了腿,站起来走到门边,拿了一块饼干吃了。见褚禾坐在地上抬头望着自己,明显等评价呢。就赶紧嚼了两下吞了,竖着大拇指夸张的说:“特好吃!高手!”
褚禾受了表扬,就差插上翅膀上天了,挑了挑眉道:“那废话,我当初做西点还得冠军呢。要不是转做红案了,这烘焙界能少了我这传奇?”
施嘉也适时拍拍马屁,海豹式鼓掌:“对!”
褚禾爽翻了,坐在地上就理领子,跟要上台领奖似的。看他心情好了,施嘉就拿起另一袋骨头样子的饼干问他:“那这袋能赏给郑屈铭吗?便宜便宜他。”
“给他吧,”褚禾瞅了一眼面前这个似笑非笑的人,感觉很苦恼,实在是憋不住说他两句:“骨头有归属感。”
第16章 第 16 章
冯京优打来电话时,施嘉正在西二环收书。他妈是个高中老师,带的不是毕业班也挺紧张,这个时间高考结束,又一批新的准高三学子顶着酷暑填补上位。
冯京优忙得学校家里两点一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