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从面前把势在必得一球截走的,恰是薛家球队的首领,也是薛府三公子薛三郎。宋微玩得投入,眼里只有球的影子,根本没在意人家火辣辣的眼神。
当夜,翁寰在长乐坊最大的妓馆丽情楼设宴庆功。喝至酒酣耳热,众人纷纷寻找中意的美娇娘过夜,东家买单,夜资从奖金里扣。其中有两个是翁公子府学好友,也是贵族子弟,帮的是人情,自然不用他出钱。狎妓乃高雅奢侈消费,普通一点的女支女,睡一晚一千两千,至于花魁行首之流,至少上万。
翁寰见宋微坐着不动,笑道:“怎么,没有妙之看得上的?”
宋微笑笑:“公子明察秋毫。”
翁寰拍手叫来老鸨:“哪位娘子尚在候客?”
普通女支女,没有特地问名字的,艳名在外,自是姿容出众。
老鸨以为是翁寰自己要,便道:“窈娘在呢。薛三公子原本要来,后又捎信不来了。别个未必有心情招待,若是翁公子,自然……”
翁寰一拍桌子:“成!”转向宋微,笑道,“我再给你添一万,不过,能否做得了佳人入幕之宾,还得看你本事,可别叫她赶出来。”
宋微击鞠赛记了首功,奖金铜钱十贯,也就是一万。由此可见,这窈娘的度夜资起价两万。
宋微侧头想了想,也笑了:“如此多谢十九公子。”
翁寰族内排行十九,身边人都这么称呼他。
第〇四一章:不料精诚如戏谑,未妨惆怅是轻狂
花楼里过夜,没有谁能早起,因此妓馆都会为客人备下粥饭点心。宋微陪窈娘吃了早餐,打情骂俏一番,才款款告辞。走廊里碰见翁寰跟他的两个朋友,遂结伴出来。普通女支女宿处在另一个院子,昨夜只有这三人跟宋微住在同一幢楼里。按说他们都是正儿八经贵族子弟,宋微一个平民小子混在其中,难得般配。然而宋小郎不但容貌胜出多多,就是气派风度,亦毫不逊色。
翁寰笑得猥琐,拿胳膊肘撞他一下:“春宵何如?”
宋微眉毛轻挑,笑得矜持而得意:“悉赖十九公子成全。”
翁寰凑近些:“你知道窈娘这个窈字,什么意思?”
宋微道:“不是窈窕淑女之意?”
另一边翁寰的酒肉好友之一慢条斯理道:“窈者,从穴从幼,深远也。你想啊,幼穴深远,真是道尽了此女的好处,哈哈……”
几个人一边眉飞色舞低声说着荤话,一边跨过门槛,出了大门。早有各人的仆从牵着马在门前等候,丽情楼的仆夫也十分尽责地帮宋微把得哒牵了过来。得哒是匹懒马,并非烈马,只要不叫它出力,比嗯昂的炸毛脾气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