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中映出一抹深红,那是被自己杀死的对手血r模糊的身影。【全文字阅读】
明明互不相识,却要在第一次相见时以命相搏,他无法明白其中的缘由,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继续活下去。
为了活下去而杀戮,又因为杀戮而活着,这里是漫长的血色地狱,是永无止境的可悲轮回。
除了杀戮以外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一个y暗的地牢里,四周只有散发着霉味的墙壁和冰冷的铁栏,能够活动的范围相当有限,但就算是有着足够的空间让他活动,他也无法那么做,因为他的四肢总是被极粗的铁链束缚着。
地牢的顶部有着一个狭小的通风口,失足的雨水和阳光会从那里坠落下来,偶尔也会有迷途飞鸟误打误撞的造访。
在这个密布着狭小牢房的地牢里,他并不是唯一的住客,或者说与他有着同样命运的住客比比皆是。他们总是发出愤怒的咆哮声,相比之下他却显得过于安静,就像是湍急流水中一块静止不动的顽石。他总是坐在潮湿的地面上,看着头顶上的通风口,看着从那里流入的一切,无论是风是雪是雨是雾,他都喜欢,因为它们带着外界的气味,或是浓郁芬芳的花香,或是清爽怡人的泥土气息。
他知道那种气味名为自由。
从前在他的身上也散发着那种气味,但是从前究竟是多久以前呢?也许早已无法记得了吧,在他残存不多的记忆中只剩下强壮的父亲在自己面前痛苦死去的画面,只剩下被砍下头颅的母亲哀怨的眼神。
这些曾经让他悲痛不已的记忆如今已变得麻木,终有一天也会消失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
地牢的大门缓缓的被打开,新的一天又将开始,接下来是他每天唯一可以自由活动的时间。
身上的铁链被解开,强烈的阳光刺痛着他的双眼,四周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场景——使用魔法强化的圆形高墙,高墙之上则坐满了人类。
他们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口中不断发出着兴奋的呐喊声。
“杀,杀,杀!”
“杀,杀,杀!”
宛如潮水般响起的呐喊声几乎将他淹没。
四周的铁门相继被打开,从中走出了好几只魔物,他们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充满了恐惧,虽然从心底里同情着他们,但是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他和他们一样只是用来取悦高高在上的人类的玩物。
在这个每天都会上演的剧目中,演员是魔物,观众则是人类,而舞台的名称为——角斗场!
周围的呐喊声越来越高涨,身为食人魔的他毫不犹豫的迈动起步伐。
杀戮的齿轮相互碰击,新的一天就此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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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索尔公国的北部边境,筑造在两座高大山峰间的边关要塞是将人类的居住地与魔物横行的蛮荒之地分隔开来的屏障,从这里往南看的话是绿意盎然的肥沃土地,而向北望则是贫瘠荒凉的戈壁地形。
“天杀的,真该让那些贵族老爷来这里住一住。”
亚德里恩-拜尔斯打开一袋补给队从王国运回的酒,狠命的往嘴巴里灌了几口,随后又一口将喝下去的酒全部吐了出来。
“上面的那些家伙都是混蛋!送来的酒真是越来越差了,这还是人喝的东西吗?”
常年驻守边关这种苦寒之地,让这位刚刚三十出头的战士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近十岁。
“亚德里恩,你总是这样出言不逊的话,小心被砍头。”
在一旁擦拭着佩剑的奥布里皱着眉头警告道。
“老子才不怕被砍头呢,我们被派到这里整整十年了!王都的人哪有理睬过我们?我看他们早就把我们忘了,想让我们在这个鬼地方自身自灭!”
亚德里恩将手中的酒袋扔向一边又重新打开了另一个酒袋。
“话也不能这么说,这里的驻守工作也是很重要的,要是这里失守的话,北边的魔物就能长驱直入了。”
“去你的吧,奥布里!那个词怎么说的来着?哦,对,自欺欺人,你这就是在自欺欺人!我们驻守在这里十年了,就连个魔物的影子都没有见到,我看啊北边的魔物早就死绝了!”
亚德里恩从鼻子中发出了不屑的哼声。
虽然心底里并不认同亚德里恩的说法,但是他所说的的确是事实,无法对此进行反驳的奥布里只能闭口不言。
边境的天气比王国内更早的步入了冬天,由于年久失修,城楼的墙壁已经有好几处裂缝,瑟瑟的北风呼啸而至,即便待在里面也不比外边暖和多少。
“国王那小子也该好好的把这里修一修了,真是冻死老子了。”
亚德里恩裹紧了身上的毛绒斗篷,愤愤的说道。虽然新打开的酒袋中所装的酒与之前的酒袋毫无差别,但是为了暖和身体,他也只能勉为其难的喝下去了。
“就算想,陛下也做不到吧,整个国库都在那些大贵族的手里,大领主德尔尼斯早晚会篡权的吧。”
“我才不在乎谁做国王呢,反正谁做国王都一样,都不会关心我们这些边关的将士!”
“亚德里恩,虽然觉得你太过悲观,但是就事实而言的话,的确是这样吧。”
奥布里看向脸色已经有点微红的亚德里恩,重重的叹了口气。
亚德里恩和奥布里刚被任命为边关将领时,整个边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