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整个洛京,目前和他们朱家结仇最大的就是司马御棋还有那批被朱家军斩落马下的贪官污吏。有能耐动手到他镇北侯府上的,看了看去,似乎只有来自司马御棋家中人的抱负了。
朱定北也想过这个可能性,但被他否决了。
“司马御棋在牢里,他家里人四处为他找关系还缓不过气来,应该不至于这当头对我下手来个罪加一等。何况,有能耐进镇北侯府作恶,还找到我的院子里,目标如此明确。我怀疑……府中有他的内应。”
而且这个内应身份还不一般。
朱定北过关了北疆沙场的生活,现在在洛京身边除了水生也没有第二个人。往常能进他院子里的就一些扫洒的家丁,都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伤兵,不说他们对朱家感激,但至少都用了十几年,断不至于被人利用对他下手。
但如果没有内应,又怎么能做到?
老侯爷也这样认为,他心气不平道:“那些药包,进府后检查了两道没有一点问题,肯定是府里人作怪。艹他娘的,等我查出来是哪个,老子撕了他!”
老侯爷骂完了更不痛快,话锋又转了回来:“你给我老实说,为什么不和我说你被下毒的事情?你是因为你自己可以对付吗?”
朱定北摸了摸鼻子:“这不是还没确定吗,怎么敢惊动您老人家——”
“放你娘的狗屁!”
老侯爷听不下去了:“不确定就不敢跟我说?那你准备等到什么?小王八羔子打小就不老实,是不是要等老子给你收尸了你才等着告诉老子?!”
朱定北求饶道:“阿爷,我知道错了。以后绝对不敢再瞒着您!”
老侯爷没接声,瞪着他看了半晌才道:“你背地里耍什么花样要对付谁,我可以不管。但是,事关你的性命安全,再让我知道你拿这种事不当回事,别等别人来要你的命,老子先打死你!”
朱定北:“……”
他鼻头一酸,低声道:“我知道了。”
这次他是真的知错了。
他毕竟不是上辈子那个无往不利,把脑袋系在腰带上的朱家少帅。老爷子对他的态度也有了变化,朱家上战场的男儿不管是他本人还是家属都做好了有去无回的准备。可现在他身在洛京,如果窝囊地死在侯府里,死在这诡变的洛京阴谋里,这是老侯爷,是朱家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老侯爷用力揉了揉他的脑袋,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更气自己。
让人把手伸进侯府里是他无能,让他一个孩子为朱家受罪是他蠢钝。
“乖孙儿,你放心,阿爷一定把人找出来,给你报仇。”
既然敢来犯朱家,他就杀了这个打头鸡让以后那些猴子都知道厉害。
朱定北不忘叮嘱道:“先别惊动人,没准能钓上一头大鱼呢。”
老侯爷也是这个想法,当即同意了。
当晚老侯爷留他说了好一会儿家常,这位感情粗糙的元帅心怀愧疚之下,关照了许多他的生活小事。想起发妻的念叨,还追问说学府里是否有人欺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