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借种
程二老爷紧张的看一眼程良，见他居然睡着了，心中暗骂他没出息，伸手就给了他一下：“良哥儿，醒醒。”
心可真大，这都到了生死时刻了，他居然睡得着？
程良吓醒，猛的坐起来，惊惶的问：“怎么了怎么了？”
周太医不赞同的瞥了一眼程二老爷，伸手按住程良的肩，将他按回枕上，另一只手径自去掀他的袍子。
他袍子底下可什么都没穿。
程良还有些不好意思，这特么的谁刚从梦里吓醒，紧接着一只鸡爪子似的手去捏自己的子孙根，能不尴尬？
他瑟缩着躲了躲，可周太医的手虽然瘦却也有劲，好在他很快起身退开。
程良一脸的懵：这就完了？好像刚才捏的时候不怎么疼……不对，不疼是不疼，可好像也没……硬。
周太医长叹了一声，起身净手。
程二老爷也巴着看了看程良那处，程良迅速掩了袍子，干笑着道：“爹……”您又看不明白，就别看了。
同时程良也有些心悸，万一他真的不行了，他爹会怎么待他？
周太医擦净了手，终于露出了除高傲以外的神情：“阁下见谅，下官已经尽力，还是另请高明吧。”他
已经是最好的太医了，还怎么另请高明？这么说，程良是彻底没治了。
程良一下子就掉进了冰窟窿，脸色煞白，嘴唇发青，浑身都直发抖。这次对他的打击，远远要比从前任何一次都重，毕竟那时候他总想着，还没请到最好的郎中，旁人都是滥竽充数，他们能力不够，说话作不得数。
可现在，这才是真正的死刑。
程二老爷短暂的怔了下，立刻跪了下来：“周太医，求求你救救我儿子，我就这一根独苗啊，求求您了……”
周太医摇头：“但凡能治，我定然不会袖手，可现下……实在无能为力。”
他把另一个乌木锦匣放下，道：“这是我闲着制的极乐丸，如果你们已经山穷水尽，不如吃着看……”
程二老爷苦着脸送走周太医，回身看见和傻了似的程良，猛的一脚踢过去道：“废物。”
程良哽着脖子道：“不怨我，都怨苗微那见人……是她伙着外人给我下套……”
程二老爷面色狰狞的道：“你给我闭嘴，畜牲。”
因为厌恶这个儿子，程二老爷倒难得的说了句公道话：“不是你对她起了色心，怎么会有现如今的报应。”
报应，对，确实是报应，以为他不在家，所以管不到这个儿子，他就越发肆无忌惮，到处祸害女人……
程良捂着脸呜呜的哭道：“爹，儿子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程二老爷呵了一声，道：“总不能让你继续丢人现眼。”他顿了顿，道：“吃着周太医的药，就说你的病已经全好了。”
程良再蠢也知道痊愈是不大可能的了，他问：“那万一……”
程二老爷断喝：“没有万一。”
“可，这事是瞒不住的，儿子不可能不亲近女人，一旦亲近了，那不就露馅了？”
程二老爷厌恶的瞥了他一眼。
他还知道露馅？那怎么就愣是瞒着自己这么长时间？这会儿知道害怕了？那怎么一直不知道收敛？
程二老爷烦躁的扯了扯胡须，道：“从前怎么瞒的，以后还怎么瞒，谁敢不听话，直接打死。”
程二老爷到处宣扬缪宁的好，说是得亏他的推荐，这才能请到医术超群的周太医，直言用了他的药，程良的病全好了。
程大太太对于程二老爷这种浮浅又浮夸的行为十分嗤之以鼻，她暗中道：越是这样夸张，越是像欲盖弥彰，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嘛。
但“程良的病好与没好”这话，她是肯定不能说的，面上带笑，一副为他们二房高兴的模样。
背了人，程二太太哭天抹泪，只说：“我是活不了了，好不容易就这么一个健康的儿子，到如今又闹出这样的病症来，他这辈子可怎么办呀……”
程二老爷也有些烦闷，他不缺儿子，但正儿八经明面上的嫡子只有程良一个健康的，如今他断了香火，便再没指望。
但把外头的儿子接进来这话，他不能主动说，但要指望着程二太太自觉，只怕比登天还难。
程二太太和程二老爷吵过好几回了，她骂他只顾着生意，疏忽了儿子。程二老爷则骂她无知蠢妇，好好的儿子都给惯坏了。
各说各的理，谁都觉得自己委屈，你骂一句，我还一句，急了难免动手。
本就不多的感情吵的越发稀薄，可问题仍然没能得到解决。
程二太太忽然抹了泪道：“我有个办法，老爷听听可行？”
程二老爷十分不屑，她能有什么好主意？可他也吵烦了，只眯着眼，一副你爱说就快说的模样。
程二太太发狠道：“良哥儿不能生了，可咱们这房的香火不能断，四郎是不指望了，那，就让乔氏……借种。”
程二老爷直接跳了起来：“你说什么？”他动静太大，茶碗咣当就掉到了地上。外头听候吩咐的丫鬟们知道这是里边又要开吵的前奏，各个有志一同的退得远远的，免得哪个不长眼的凑上前，遭了无妄之灾。
程二太太斜了他一眼，道：“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乡下这种事少了？就算不为借种，这扒灰乱轮的事也不少……”
“行行行，你说事就说事，别扯这些有的没的。借种，亏你想得出来，借谁的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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