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图谋

程珊出嫁那日，当真是十里红妆，程家来了许多相熟的或是不相熟的宾客，大都是看在宁郡王赵朴的情面。

连孙琪都来了。

他来有两个目的，一是代恭献郡王赵宓来替他这位新弟妹添妆，二则是孙琪自己想抽空看一眼苗微。虽说他在人前夸下海口，并不稀罕这乡下土包子，但程家把苗微夸得天上有，地下无，他也难免心痒痒。

只不过很可惜，他在人群里看了好几回，也没瞧见一个生得国色天香的姑娘。他眉锋一动，抓了个小丫头，送了一锭碎银子过去，笑眯眯的道：“这府里的表姑娘是哪位？”

那小丫头没见过这么多银子，立时脑袋就晕了，眼也花了，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自然孙琪问什么说什么：“表姑娘这会儿正陪着三姑娘呢……”

孙琪蹙了蹙眉，既来了，就不能白来，总得看上一眼，搭两句话。可新娘的地方，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进，那就只能……

他同那小丫头道：“你想个法子，把表姑娘叫出来。”说时又递了一锭碎银子。

那丫头眼都瞪圆了，满眼的不可置信，忙不迭的给孙琪行礼：“多谢爷打赏。”

孙琪原本还以为要费多少事，不想这小丫头脆快的应了一声：“唉，奴婢这就去。”

孙琪倒怔住了。

随即他也明白过来，程家所谓的规矩形同虚设，根本没什么内外、男女之别。上形下效，自然奴才们就更随心所欲。

他摸着下巴笑了，这样也好，便宜了他。

苗微这时候正陪在程珊的房里。

程思来送嫁，两姐妹此时再无芥蒂，叽叽呱呱的说个不停，苗微就是个陪衬。不过这会儿除了新娘子这，整个府里都不安全，到处都是人，进进出出，难免谁不会跑到她那儿借酒装疯。

所以尽管再无聊，苗微也牢牢的坐在靠窗的位置，耳朵里听着程珊和程思小声说着私房话，自己暗暗发呆。

程思没那么多讲究，且也马上要出嫁，对于出嫁之事十分好奇，正拉着程珊问：“昨儿大伯母怎么给你说的？那什么避火图你看了没有？”

程珊掐了程思一回，道：“你这么急，怎么不去寻了婶娘，提前把那什么册子好好研习研习？”

程思吃疼，却仍是咬着唇笑道：“我哪敢，娘还不打死我，三姐，你害什么羞啊，待会儿花轿送到郡王府，你可就是嫁了人的妇人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程珊羞红了脸，低头道：“我才没看那东西，听说怪疼的。”

程思问：“怎么，会疼呢？”

程珊眼里闪过惶惶之色，赵朴初见，就惊讶于她的颜色，三两话之后便开始动手动脚。他亲她的唇，她倒还不怎么意外，可他直接伸进她的小衣里，握住那两团柔软就捏。

虽然他脸上神情愉悦，似是享受，可于她来说却是折磨，又羞又愤，脑子里只剩下疼了。

更可怕的是，她腿间湿了一片，像是小解一般，偏又不一样。那赵朴还伸手探了一把，笑着说了句“真是尤物”。

程珊看那春宫册子的时候才明白，洞房花烛，夫妻敦伦，是要把男人的东西送进女人那里的……

只要一想，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女人那里那么紧小，不疼才怪。

程珊微微喘息了一声，又是恼，又是怕，嗔怨的瞪了程思一眼，道：“你别问我。”

看她脸红得和她身那大红嫁衣似的，程思也就住了嘴，不无艳羡的道：“三姐姐命真好，能嫁郡王，瞧瞧你这身嫁衣，听说是宫内御制，还有这凤冠，我娘说就你这上面龙眼大小的珍珠就值个几千两银子。”

程珊嫌她俗，但她的羡妒又让她心底泛起难言的愉悦，她道：“你也不用羡慕，过几个月就是你，二叔、二婶娘那么疼你，嫁衣也好，凤冠也罢，只会比我的更好不会差。”

程思倒也懂，悻悻的道：“怎么可能，要是在咱们老家倒也罢了，可这儿是京城，是最重规矩的，不能逾制，我顶多是个商人妇，哪及三姐，那可是堂堂正正的郡王妃。”

程珊爱听这话，最初对卫七确实是满心爱意，可现实残酷，她明知前途无望，死死坚持也不过是不甘心而已，不成想误打误撞，倒成了郡王妃，要说不得意那是不可能的，尤其是来自于姐妹之间的艳羡，于她来说就更是夏天里的冰碗，冬天里的炭火，要多舒服就有多舒服。

程珊自谦的笑笑，道：“四妹妹何必妄自菲薄？你将来也有大前程。”视线掠过苗微，心里就犯胳应。

她这会儿不禁有些庆幸，当初在西山静安寺，若是肃宁郡王遇见的是苗微，怕是就没自己什么事了。

她不动声色的祸水东引：“连苗表妹都成了官夫人呢。”

程思笑得有些尴尬，虽然明知苗微是去做妾，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怎么也是官宦之家。

她酸溜溜的道：“谁有她福气大。”

苗微一概不闻，只仍旧盯着窗外发呆，院内有个小丫头探头探脑的进来，一眼望见苗微，兴奋的直招手：“表姑娘，表姑娘——”她转了转眼珠，道：“大太太叫你过去有事要吩咐。”

苗微没动。

她又不是真正的十五岁的小姑娘，性情或许没变，但心眼长了不少，这会儿程大太太忙得脚不沾地，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更不会叫她过去吩咐什么。

她窝在这里，忍受着程珊和程思姐妹的冷嘲热讽、含酸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