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久白深深的看了他良久,笑了:“成,明天让五叔送你去,顺便买点你用顺手的东西,就当放你半天假,下午早点回来。”
江御点头:“谢谢。”
周久白又吓他,声音阴沉发冷:“但你别想逃跑。”
江御嘴唇微抿,一副你很无聊的表情:“我已经没有家了,逃到哪去?又怎么能逃得掉?”
周久白无意于他的话,那抹淡到几乎没有的笑让他登时愣住,怔怔的看着他,简直想立刻过去把他扒光了,就在这餐桌上进入他,看他更多的表情,而不是这张足够漂亮却空白的脸。
江御暂时没了心事就安静坐着吃东西,完全没有察觉对面的注视。他必须得承认,周久白的皮囊实在十分出色,一个笑容就宝光璀璨,晃得人睁不开眼,如果不是生在黑道世家,去演艺圈卖皮相也能活得风生水起。更何况他这么敏锐,善于洞察人心,老天也真是不公平,把什么好东西都给了他,自己却落了个自私冷血的父亲,末了还要被当做东西抵债,操刀子拿枪,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古典华丽的法式挂钟发出沉厚的鸣声,这餐饭终于结束。长桌尽头的窄瘦高窗透进浮动的月光,木质窗棂的雕花也能看得清楚。
周久白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一扇,外面飘荡的雾气便弥漫了进来,袅袅的像轻烟,霎时朦胧了他的面容。
这室内的光线不甚明亮,站在这头看着那头的人,就像沐在月光中的神祇。
江御一时恍惚,这室内繁琐的欧式装饰,暧昧的光线,皎洁的银辉,仿佛置身于中世纪的欧洲,面前是他的殿下,他是忠心不二的骑士。
“这院子是我父亲建造的,他一生严肃,住的房子也要威严,偏又爱学别人装的有品位,请了有名的建筑师来修造。以前这里更像个华丽的监狱,我继承之后,实在不喜欢那种走着走着突然像要蹦出个牧师来的装修,敲敲打打拆掉很多东西,总算现在看起来像个人住的地方了。”周久白说,裤袋里摸出烟点燃,灰色的烟融进雾气,那一处越加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