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邵卿顾不上他的美色,冲到床边担忧地看着他,他知道练武之人最怕走火入魔,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境地。
可这种紧要关头,自己除了在一旁干站着什么也帮不了,这种有心无力的感觉左邵卿前世没少品尝。
“噗!”陆铮一口黑血喷出,脸色渐渐正常起来,他睁开眼,双眸中金光流动,炫灿无比。
左邵卿呆呆地看着,心神一点一点被吸进那道金光里,不可自拔。
陆铮眼睛一睁一闭,已经恢复了常色,左邵卿回过神来,紧张地问:“没事吧?”
陆铮摇摇头,嫌恶地看着身上沾染了黑血的中衣,下巴一抬,冲左邵卿吩咐:“去打水来!”
左邵卿吊着的心也落了下来,尽管满心不愿意,还是顶着风雨出门打水,这回他没好心地把水烧热,而是直接将冷水递给陆铮。
陆铮也不在意,拧了帕子自己动手擦身,从小到大,除了伤的动不了,他一直是自己照顾自己的起居,身边一个丫鬟都没有,小厮也不允许近他的身。
这大概是常人无法理解的事情,陆铮却知道,只有一切靠自己,才能将危险降到最低。就如同这次遇袭,如果不是队伍里出了叛徒,他也不会在毫无防备之下中了圈套,险些性命不保。
先是被那叛徒一掌击中胸口,随即又被四十几名弓箭手围攻,外伤就是在突围时留下的,好在他身上的伤在平常人看来很恐怖,对他来说却只是小伤,除了内伤要多调理几日,外伤根本不足以对他造成威胁。
外界情况不明,还不如住在这个破茅屋里享受几天清净的生活。
左邵卿回书院拜访了几个夫子,面上做足了才带着罗小六回家。
罗小六刚做了一回英雄,整个人荣光焕发的,连走路都带着飘。
“爷,您知道城南有多少乞丐吗?平时咱们在街上只看到几个,没想到那破庙里足足住了二十几号人,还有几个牙牙学语的孩童,瘦的皮包骨似的。”
左邵卿知道,这些人多数是去年逃亡到尤溪镇无处可去的流民,有能力的都自力更生去了,剩余的这些不是老弱妇孺就是懒惰无赖的地痞。
“那你没被扒光了回来真是幸运。”
“啊……您当他们不想么?要不是奴才说明天还会给他们带吃的,不被扒光才怪!”罗小六不明白左邵卿为什么突然会想救济那些乞丐,反正他觉得不可能是因为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