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一缕阳光照进了林霜月和司空羽所在的那个小山洞里。
林霜月被光刺得睁开了双眼,环顾四周,发现和她对面而坐的那个人,还在酣睡当中。
她轻步走出洞外,捧起了一把雪,深吸一口气后就将冰冷彻骨的雪擦到脸上,当做水来洗脸。
可昨天在攀爬峭壁时磕到的伤口被雪水碰到,在滋滋地发痛,使得她只能弄两下就停了下来。
根据疼痛的地方来猜测,她的脸如今应该是到处都有伤口,俨然变成了一只“大花猫”。
走回洞里,她准备在启程前向司空羽告别。
“大少主,大少主。”
睡眠中的司空羽正蜷缩着那两只不知该往哪儿安放的大长腿,被她这么一叫唤,立刻警觉性地睁开了眼睛。
要知道昨天晚上,他也没敢多睡,时刻在警惕着洞外的情况。
谁知道会不会在半夜的时候有野兽突然跑进洞里来呢?
本来就睡眠不足的他,一打开眼就看到林霜月那张到处是淤伤的大花脸,心中不禁觉得十分碍眼:
“丑女,等回到圣殿之后,你赶紧叫神医帮你去了脸上的那些东西,看着碍眼!”
林霜月赶紧拿手将脸掩住,“如果您不想看到奴婢这张脸,奴婢回去之后可以拿块纱巾遮住或者戴个帽子。”
“怎么?你是舍不得现在的这副丑脸?”
“不是,只是奴婢的这张脸伤疤太多,不想为难廖神医。”
司空羽啧了一声,“要是这点小事都难得倒他的话,那神医这个名号摘掉算了。”
“奴婢的这张脸,真的能恢复原貌?”
林霜月的心境在离开了燕京之后,开始不知不觉地发生了变化。
前尘已了,可恨的是陈芳华的那个灵魂,而不是现在她所拥有的的这副皮囊。
在还没有得知魏王的眼睛无法恢复之前,她心中有过一个期盼。
就是等到魏王治好病,重见光明的那一天,她希望自己不要那么难看。
想到这里,她的心跳不禁开始加快,手指悄悄地握了起来。
“这些新的伤口绝对没问题,而你旧的那一条疤,”司空羽扶着下巴,认真地观察了一下疤痕,“就算不能完全恢复,最起码可以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细痕。”
“那就最好了。”
两人一同回到了峭壁那里。
林霜月问司空羽借了一把匕首,如此一来她两只手上都有可以插进峭壁的工具。
望着她看似慢条斯理,实则非常艰难地一点点往上爬着,站在几步之外做旁观状的司空羽,不禁默默地摇着头。
他抬头看一眼上空的那个耀眼的太阳,按照她这种攀爬的速度,在太阳下山之前,不知道可不可以爬得到顶端。
林霜月其中一只脚不小心滑了下去,幸亏有匕首在那里挂着,才不至于掉到地上。
但全身的重量只能靠两只手撑着,她有一种手上的几个关节快要被扯断的感觉。
“无用!”
司空羽再也看不过眼,将腰间的马鞭抽了出来,用力往上一甩。
那条漆黑光亮的马鞭就如黑蛇般缠上了林霜月的细腰,紧紧地围了几圈。
林霜月吃惊地回头一看,不知道司空羽这样做是何用意。
“大少主,您这是要做什么?”
“送你一程而已。”
说完,司空羽长手一挥,从腕部传递到马鞭的力道,轻松地就将林霜月整个人都抛了上去。
后脚飞上来的司空羽看到林霜月就像一只王八般四脚朝地地扑倒地上,忍不住弯起了嘴角。
“快去来,呐,这些就是蚀心草。”
林霜月忍着痛努力地爬了起来,放眼望去司空羽所指的那一丛植物。
“它们就是蚀心草?看起来很普通。”
蚀心草的外观和一般的草类无异,那些浅黄色的花蕊也毫无特别之处,这和她想象中的那种奇异的毒草有很大的出入。
司空羽蹲下来轻轻捏着其中一株,“就是因为它普通,才会让人失去警惕,以为是一般的青草。
圣域的祖先们当年就是随意摘下来含在嘴里解渴,结果变成了饮鸩止渴。
后来的人也有不少是因为无知,被蚀心草无害的外观欺骗,从而犯下了和祖先同样的错误。”
林霜月紧紧地盯着这些能在极寒之地生长的毒草,想着就是它们使得魏王过了这么多年生不如死的日子,心中的滋味复杂难言。
“摘几棵回去就行了,做药引用不了多少的。”
“好。”
她小心翼翼地将几株带有花蕊的蚀心草用手帕包好,然后放进了包袱里。
然后对司空羽致谢道:“大少主,要是没有您的相助,奴婢不知道何时才能摘到蚀心草。”
司空羽也想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多管闲事,不过既然都出手了,就没理由只帮到一半。
他翘起双手不怀好意地笑着问:“那你打算怎样报答我?”
“这……”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奴婢不知道。”
司空羽倒是被她的实诚回答打动到:“幸亏你没说要以身相许,要不然我一脚就把你踹到毒蛇窟那里去。
这样吧,等事成之后,你就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来抵消我对你的恩惠,怎么样?”
“什么事啊?奴婢怕办不到。”林霜月总感觉他将来会为难自己。
“到时候再说,你放心,肯定不会是件容易的事。”
司空羽说完就自个先往雪山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