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华国之后,所有的郡国俘虏都被处于墨刑。脸上以匕首刻上“囚”字。以示俘虏身份。可唯独只有文臻漓,并未处于墨刑。
文臻漓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有些郡国俘虏认得文臻漓是郡国第一琴师,在见到文臻漓并未处以墨刑,便是投去愤恨的目光,就好似文臻漓是叛国通敌的贼子一般。
“此人为何不被处于墨刑?”不知从何处传来一低沉的声音,询问道。文臻漓缓缓的抬起眸子,望着来人。只见来人身着一身铁甲,大约三十余岁的模样。
旁边监视文臻漓的人见到来人,急忙上前行礼,随后坦承道,“禀报大将军,君上吩咐,此人与其他郡国人不一样,不得伤害半分半毫。”
这大将军一听,就是微微一挑眉,打量了文臻漓几眼,似乎想看文臻漓到底有何本事,竟是得到华政如此赦免。他心中隐约觉得,此人对华政必定有着不寻常的联系。
且眼前此人,神色虽然清冷,容颜却是俊秀过人,肌肤雪白,没有女子的阴柔,但竟是比女子更加美艳动人。
“呵,此人毕竟是郡国人,如何能有特例来?来人,不得放过一个郡国人。”这名大将军冷冷一笑。一想到此人与华政有什么关系,他如此对待,华政必定会气恼罢?若真有此事,他心中就觉得有几分痛快。怕是那华政,目前也不敢动他。
听见大将军如此吩咐,所有人都犯难。这大将军不是普通身份,他乃君上的兄长,手握兵权,只是这些年未有什么造反的迹象,才会一直待在军中。
其他的皇子只要有起造反之心,没有任何留情,就是直接处死。如此的阴戾手段,自然是让人对现今这位君上心有忌惮。而眼前这名大将军,是君上剩下的唯一兄弟。
虽然大将军发话了,却还是无人敢动。君上若是怪罪下来,自然不是怪罪这名大将军,而是他们。他们可担不起。且,他们也不是这大将军手下,不必太过忌惮这大将军。
无人动弹,那名大将军如何不知众人心思?心中唾骂一声,便是一把夺过旁人的匕首,竟是亲手在文臻漓脸上刻字。
文臻漓只是秀眉轻蹙,并未再有其他的神情。眸子里依旧是清冷,似乎这在脸颊上刻字的疼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所有人都知这名大将军心中对君上有恨,见到此般情况,也不上前阻挠。众人想着是如何应对发怒的君上,对这大将军的举止,也是睁一眼闭一眼。反正有人担着。
只是,他们低估了华政对文臻漓的重视。
当文臻漓被带到华政面前,华政见到已是满脸猩红的文臻漓,心中就是凉了一半。
“寡人不是吩咐过,不许伤他一分一毫么?如今这副模样,又是如何回事?!”华政恼怒的一挥手,便是将一旁怯生生站着的士兵打出了几丈远。
其他人见状,赶忙跪下,声音颤抖的道,“这乃大将军执意刻上的,我等拦不住……”华政懒得听他们解释,便是打断了,“来人!”
随后从外边走进来几名侍卫。华政眸子里尽是阴戾,只听他冷冷的道,“将这些废物斩了。”虽然他懒得听这些人解释,不过他也听明白了,在先生脸上刻字的人是谁。
众人没有想到,竟然就是这么一件事,他们都以为可以将罪推在大将军身上,君上不会迁怒于他们的事情,竟是惹来的杀身之祸。
“还有,传御医过来。”华政加上了一句。
替文臻漓松绑之后,华政缓缓上前了一步,轻唤了一声,“臻漓先生。”听到这声叫唤,本来一直低敛着长睫的文臻漓,才抬起眸子来,望着眼前的华政。
与十五年前的华政不同,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华政,锋芒毕露,容貌成熟了不少,眸子里的阴鸷却是让人害怕。虽然之前已经隐约知晓华政日后必会变成这般,文臻漓心中还是难免有一丝悲凉。
他见华政走进之后,就是轻轻一抿薄唇,迅速的将自己的发簪抽出,紧握在手心之中,朝华政的心口处刺去。
华政没有想到文臻漓竟然一言不发,对他起了杀意!不过,虽然文臻漓此举十分突然,但是文臻漓毕竟是孱弱之人,对于习过武的华政来说,想要拦下,简直是轻而易举。
“先生此举何意!”华政感受到文臻漓的杀意,心中隐隐起了怒意,只是眼前这人,是他朝思暮想之人,他即便有怒,也不愿发。他一扭文臻漓的手腕,想文臻漓松开手中的发簪。